查看完整版本: 讀書之人 -【血龍驕雄】《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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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12:35 PM

插曲:失落的微笑  第十三節 求助

卡爾的手再一次一揮,虛影立刻消逝了。已經不需要更多說明,每個人都瞭解發生了什麼。這兩位女客是那個受傷盜賊的同夥!在他們搜索離開之後,這幾個人就以受到驚嚇為藉口,堂而皇之地的從正門離開了。

「馬上去調查一下,他們到哪裡去了!」卡爾下令。「他們逃不出奧倫城的!」

這個工作很容易就完成了,幾分鐘後,一位看到他們行動的人就被帶到卡爾的面前。

「他們朝南邊走了?步行離開的?」卡爾心不在焉的問,那個女人的身材真棒……除了胸部稍小了一點……不過小歸小,那種微微上翹形狀還是吸引人呢……啊,那種纖細而堅韌的腰身……簡直就像故意過來彌補他近日的遺憾嘛!

「是的,大主教倪下。」那個負責守衛門口的警衛報告。「我本來還有點奇怪,為什麼他們要趁夜離開……」

「快告訴我,他們是步行、坐車還是騎馬?」卡爾繼續問道。事實上,他對這場無聊的盜賊入侵事件本來也是完全沒興趣,他最初的打算不過給手下指引一下罷了。不過看到那個女人之後,他已經改變主意了。

「步行!」那個人手一指。

步行……這個時候幾乎不可能已經出城。他們中有一個是傷員,動作遲緩。卡爾舉起自己的水晶球凝視著,在其他人眼裡,水晶球僅僅是個半透明的球體罷了,但透過某種特殊的鏈接,卡爾自己可以看到水晶球中的影像閃動。

原來在平民區了啊!現在只有兩個人,那麼另外一個女人是分路離開了嗎?對,就是這個女人!既然這個女人找到了,另外一個對他而言就無所謂了。說起來,對於這些愚蠢盜賊的勇氣和技術,或許他應該表示一下尊重才合適。

「那個年輕的女人和那個男的……朝平民區那邊走了。」一小段時間後,卡爾把眼睛從水晶球上挪開。「「他們跑不遠,我們追。」卡爾對身後的部下們喊道。「通知神聖騎士們過來!不要普通的騎士,找幾個軍官過來!去找在這裡待命的,都叫過來!」

「大主教倪下,您要親自……」衛兵隊長猶豫的問。他從未見過卡爾如此積極主動的關心一件盜賊的案件,通常情況下,卡爾幾乎不會過問類似的事情。更別說這次提出主動追趕逃走的盜賊了。此外還要帶著神聖騎士了——在卡萊安之戰後,神聖騎士的數量已經極大縮減了,而且作為教會的王牌,通常不會出動。

「對,我帶神聖騎士們去追。」卡爾回答。那個女人……是個盜賊呢……難怪雖然年紀不大,但看上去鍛鍊的很好的樣子……想必那纖細的身體,揉捏起來一定是軟而堅韌……

……

已經看不見大神殿的影子了。

雖然那是城裡最高大的建築,但是現在已經完全看不見了。香葉雖然不記得他們跑了多遠,但是既然已經看不見大神殿,那應該是足夠遠了吧。

「艾修魯法特大人……」她對身邊的男人說道。「您需要休息一下嗎?」

艾修魯法特身上穿著一件不怎麼合身的無袖的粗布單衣——這本來是克麗絲的,不過因為這種衣服不管男女皆可穿戴,所以就暫時給艾修魯法特穿上。

「不用了。」艾修魯法特回答。他看起來依然很虛弱,但是卻堅韌得讓香葉為止驚訝。她知道艾修魯法特受了很眼中的傷,但是他卻能夠步行這麼長時間。

「沒人追過來。」香葉看著艾修魯法特的臉,補充了一句。

是的,並沒有預料中的追兵趕過來。但是艾修魯法特知道天亮之後,大神殿的人一定會發現血跡,從而推斷出他的情況。老實說,門口的守衛居然放他們三個離開,這簡直已經算是一個奇蹟了。

克麗絲急著離開——雖然她冒險幫助了艾修魯法特,但是她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她必須趕緊離開城市,帶著劇團走。幸好,奧倫城是一個不夜城,就算夜晚城門也不會關上,唯一的小問題是夜晚出門得交額外的出城費。

所以,克麗絲沒有辦法陪同行動遲緩的艾修魯法特,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此刻只有艾修魯法特和香葉兩個人。

不幸的是,香葉是一個沒啥方向感的人,而且對她而言,這個城市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雖然香葉是沿著克麗絲所指定的方向前進,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居然帶著艾修魯法特進了居住區。這裡到處都是低矮的平房,樓房很少,別墅更別說了,一看就知道是普通市民的住處。

不過此刻陌生的街道上空蕩蕩的,只有幾隻狗在充滿敵意的狂吠。

「主人,我建議您召喚您的夢魘。」腦海裡,嘉莉提出建議。當然,這個建議艾修魯法特立刻接受了。

「休息一下吧。」香葉再一次說道。艾修魯法特點了點頭,距離這麼遠,應該已經擺脫了追兵了吧。雖然說眼下迷路了,但是在一座城市裡是不可能真正迷路的。再不濟也可以找到最近的城牆,並沿著城牆找到城門。只要出了城,那就徹底安全了。

兩人就靠著街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下來。腹部傷口的那種強烈炙熱感已經減輕了很多,但是他身體依然虛弱,走路都必須靠香葉攙扶一把。艾修魯法特很想知道自己的傷口究竟情況如何,但此時卻不是檢查傷口的時間。

香葉貼在艾修魯法特身邊。「大人?!」她低聲的說。

「香葉?怎麼了?」過了好幾秒後,艾修魯法特方才回過神來。他剛才已經發出了對夢魘的召喚,但是不知道它能不能及時趕到。

「沒什麼,您的傷……」

「還比較好,比我預想的要好。」他看著香葉,但是又把頭扭開。說實話,他不知道今後要如何面對這種情況。難道真的要接受克麗絲的協議,留在「夏夜之夢」裡?但是他畢竟不是人類,他的種種與眾不同之處,時間長了肯定會被發現。比如那匹夢魘馬就是第一個大問題,還有那個該死的吸血衝動,別提那更該死的摧毀聖物的任務了!

不,想這麼多干什麼,必須要離開這個城市……

艾修魯法特突然扭頭看向遠方,黑暗街道的盡頭之處。

「大人,您怎麼了?」香葉有些驚訝艾修魯法特的動作,他們的身體靠在一起,所以香葉清楚的感覺到艾修魯法特全身的緊張。

「有動靜……」艾修魯法特回答,他什麼都看不見(雖然他擁有夜間視物的能力,但是各種各樣的建築物還是遮蔽了他的視線。),但是他依然能感覺得到。「有人追過來了!」

追過來的,是很難對付的強敵。他已經不能靠身體戰鬥了,但應該還能用魔法!他放開自己意志的手,抓住了魔法之風,濃烈的的腐臭粘滑溶入他的身體,深入他的骨骼,令人作嘔。在能夠做任何其他事情之前,他發現自己眼前的一切都出現了重影,天地都在顛簸搖晃。

「大人!」香葉的手攙著他的胳膊,艾修魯法特才意識到自己正跪在地上,大口喘息。

艾修魯法特的夢魘馬從街道中走出來,來到距離他們兩人不遠的地方。

「我們離開……」艾修魯法特向自己的坐騎走去,腳卻一陣發虛,差點摔倒。

「主人,您這個狀態,恐怕無法帶著她一起離開。」腦海裡,嘉莉發出警告。

艾修魯法特馬上明白嘉莉的話是什麼意思——夢魘馬背上並沒有馬鞍。這很正常,正是他自己住旅店的時候為了不引人注目,特別把馬鞍給卸下來的。不過沒有馬鞍的話——雖然說騎光背馬並不是什麼特別難的事情,但是眼下這種情況卻是例外。因為香葉並不會騎馬。

一個完全不會騎馬的人,是幾乎不可能騎在光背馬上的。正常的情況下艾修魯法特能夠抱著她以免墜馬,但是眼下他卻沒有這個力量了。

「您一個人先走吧,大人。」香葉已經發現了艾修魯法特的困境。出乎意料的,她沒有露出悲傷或者恐懼的表情,而只是雙手交叉著放在衣襟下端,露出溫柔的微笑。

「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

「大人,您依然在意克麗絲團長的話嗎?」

「克麗絲團長說的那句話,只是在開玩笑而已。」香葉微笑著,但是那個笑容比哭泣還要悲傷。「像我們這些劇團裡謀生的女人,哪裡需要誰來負責?反正對於我們這類人來說,貞潔根本就是無所謂的東西。作為一個舞女,這本來就是應有的覺悟吧。」

「而且,如果我一個人的話,這附近應該有肯收留我的居民吧。所以,請放心好了。」

「主人,她說的是對的。」腦海裡,嘉莉解釋道。「如果您被逮捕,那就真的完了。她畢竟是沒有力量的女孩子,被抓住的話,也不會被立刻處刑的。等您傷勢復原,您就可以回來救她。這樣做的話,不管怎麼看都比您留下來要強得多。」

「香葉!」艾修魯法特下了決心,他掉頭看著依然在微笑的香葉。

「大人?」

「就算你被逮捕了,也不要害怕。我一定回來救你!」以我的生命起誓,他把剩下的半句話吞回喉嚨裡。

香葉看著艾修魯法特爬上黑色戰馬的馬背,以一種很不優雅但是很實用的姿勢騎在光背馬上,迅速的消失在黑暗中。

現在輪到香葉一個人呆在黑暗中了。她跑到一處看起來似乎透露出燈光的房子外,用力的敲門。

「請開開門,幫幫我,有人在追我!」她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喊道,很難說清楚此刻她的聲音到底是表演技巧還是真實的恐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12:36 PM

插曲:失落的微笑第十四節 嗜好


厚實的木門紋絲不動。雖然隔著門縫,香葉似乎聽見房間裡在活動的聲音,而且用很輕的聲音說話,但是那扇門卻沒有任何打開的跡象。

「請救救我……」香葉挨家挨戶的敲著每一扇門,但卻沒有任何一扇門為她開啟。在她走過一扇窗前的時候,她看到有個人正從窗戶裡面向外看,但是在她走近的時候,那個人迅速的藏身到窗外人看不見的位置。

「好心的先生,請幫我一下……」香葉突然之間哭起來。寂靜的夜晚中,有某種風在流動,不祥而凌厲的風。就算是香葉卻能清楚的感覺到那種令人窒息的壓力。

黑暗中,似乎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就要來了。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且我是獨自一個人……」

「也許吧,孩子。」隔著牆壁的是一個老年人的聲音,好歹他終於回答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被人追,但這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並且我並不認識你。」

「哎呀哎呀,怎麼只有一個人了。」夜晚的微風把聲音從後方送到香葉的耳邊。她悚然轉過身,看到月光下的街道中央,站著一個穿著一身綠色皮甲的男人。那個男人身材很高,體型顯得瘦弱,眼睛裡充滿了一種難以名狀的危險,給人第一眼的直覺就是一把又細又薄,被研磨至無比鋒利的刀子。

「傷腦筋啊……分開逃走的話,我也只能抓住一個了。畢竟要抓活的呢!」這個男人自言自語的說著。他明明沒有任何動作,而且除了身上皮甲之外,他的身上也看不到任何武器,但是僅僅是這麼站著,他就已經讓香葉因為恐懼而動彈不得了。

「男的殺掉,女的留下……好像命令的內容就是這樣的……」

雙方就這樣遙遙對峙著。這個男人一動不動,而香葉也因為恐懼和緊張動彈不得。等到她終於恢復一點意識,明白自己必須想辦法逃走的時候,一切已經太晚了。

就在她被恐懼所攫取這段時間裡,左邊、右邊都出現了追兵,而她後面是那扇緊閉的木門。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所有的這些人都沒有任何舉動,只是盯著她,防止她逃走而已。

然後她看到最後一個人出現。那是一個中等身材,穿著白色祭司袍的男人,帶著四五個穿著盔甲的士兵。這個人看起來很年輕,如果單從容貌來判斷的話,他大概只有二十來歲,但是當他走近的時候,其他人立刻用謙卑的姿態低下頭。

「怎麼只有一個?」卡爾看了看四周,問道。

「抱歉,主教倪下,他們分開了。我們只來得及找到一個。」有人如此回答。

卡爾舉起自己手裡的水晶球,凝視了很短的的一段時間。「他往西邊去了……而且不知道從哪裡弄到了一匹馬……一匹沒有馬鞍的馬,大概是湊巧遇到一匹脫韁的馬吧。真是好運氣呢。」

「馬?那可就不好追了……」在卡爾身邊的一個背著巨弓的人說道。有些奇怪的是,他雖然背著一張很大的弓,卻沒有攜帶箭壺,而且那弓居然沒有弓弦。「主教倪下,如果您一定要抓住他,最好……」

「不必。」卡爾的眼睛停在香葉身上,那種目光讓人聯想起盯上白鴿的惡鷹。「反正只是一些愚蠢的小賊而已,要為此大動干戈未免太小題大做了。佩蘭,這個女人我帶走,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

他做了一個手勢,幾個衛兵上前,抓住了面前這個女賊。和預想中的不同,這個女賊似乎沒有受過格鬥的訓練,她只是略微掙紮了一下,馬上就被制服了。

這樣更好了,卡爾輕輕的捻著手指,想到。

看著大主教帶著被逮捕的女賊離去,佩蘭嘆了口氣,轉過頭面對自己的一群同僚。

「下面我們幹什麼?」有人問。「要去追嗎?」

也難怪他提出這樣的問題。夏天的夜晚,雖然比白天略微涼爽,但是也還算得上悶熱。在這種夜晚去追一個騎馬逃走的人,完全可以算得上一件苦差事了。再說卡爾走了,沒有卡爾的指引,目標如果變個裝或者藏到什麼地方,就很難找到了。

最主要的是大主教那個態度,很清楚的說明這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就算完成任務也不會有什麼獎賞的。

佩蘭想了想。「羅爾,」他對那個最早追上香葉,又高又瘦的男人說道「你們幾個去追一下看看吧,如果實在追不上那也就算了,反正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羅爾向後躍去,那是完完全全超越人類的跳躍能力,他就這樣輕巧的躍上平房的屋頂,向著卡爾先前所指引的方向追去。

「其他人就回去吧。如果連羅爾也追不上,那麼我們去了也是白去。」佩蘭說道。他撫摸了一下後背的長弓,在他手觸摸到弓箭的時候,那根細的簡直看不見的弓弦閃過了一道銀白色的微光。

……

夢魘馬在一片長滿荒草的坡地上停了下來。

到這裡應該安全了吧。艾修魯法特想爬下坐騎,卻發現自己無法做到這點小事。他的傷口已經沒有先前的那種痛和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全身的極度無力感。就好像連動動小指頭的力氣也已經消失了一樣。剛才夢魘馬直接從城牆上跳下來的時候,衝擊感幾乎把他抖碎。

「為了加快您身體的恢復,也為了確保安全,」嘉莉在腦海裡說道。「我建議您把自己埋進土裡。」

「我現在沒有挖洞的力氣。」艾修魯法特回答。也沒有趁手的工具。

「前方有個很合適的洞穴。」嘉莉指引著夢魘馬向前慢慢前進,一直來到那個洞穴邊。這是那種由於老鼠或者白蟻的挖掘,導致地表塌陷而形成的洞穴,在山區很常見。洞不大,但是埋進去一個人是綽綽有餘的。

夢魘馬輕輕的翻轉身體,以儘量輕柔的動作把艾修魯法特「倒」進這個地洞裡。艾修魯法特用最後的力量抓住了魔法之風,在洞穴入口造成一場微小的爆炸,讓倒塌下來的泥土填埋了洞穴。

現在,艾修魯法特完全從世界上消失。就算有人從這裡經過,最多只是認為這裡不過是一個塌陷下去的坑洞而已,不可能想到地下居然埋著什麼。

不過,這一招某種意義上是多餘的。因此這一天黎明時分,在奧倫城的大神殿裡,奧倫城的實際統治者,也就是大主教卡爾,已經收到了部下撲空的消息。

「嗯……無法找到逃走的負傷盜賊嗎?算了,也無所謂……」卡爾把手裡的報告揮了揮,一團火焰從紙上升起,瞬間把這張紙變成了飛灰。但是這團火焰卻絲毫沒有傷到卡爾的手。

「高興一下吧,小丫頭。」卡爾把目光轉到面前的少女身上。他們此刻在一個密閉的房間,香葉被捆在一個「Y」型的架子上,被鋼鐵的鐐銬鎖著手腳,而且在用驚恐不安的表情看著她面前的這個男子,她知道這個男人將決定她的命運。「你的同夥逃走了。」

卡爾用手托住下巴,香葉的這種表情和神色讓他感到很滿意。「也許你應該乖乖告訴我,你們到底有多少人,都在哪裡?」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香葉硬生生的把下面半句話嚥下去。如果讓他們知道她是「夏夜之夢」的一個成員,那麼……整個劇團都恐怕要面對極大的危險了吧。她已經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了。

「不過呢,其實我對這些沒有興趣。你的幫派和同夥對我而言又算得了什麼呢?最多只是一群被愚蠢的謠言所誘騙,試圖來這裡盜竊的賊而已。我有興趣的只是你!」

卡爾的眼睛裡透露出一種赤裸裸的貪婪笑容。他的眼睛盯著面前的女孩,看著她姣好的面容和勻稱苗條的身軀。

「因為我已經厭倦了那些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女人了。那些為了權力和慾望的女人,雖然說要多少有多少,但是卻不能盡興呢。也沒有我所希望的那種征服的樂趣……而且很少女人能擁有鍛鍊得這麼好的身體。」

他眼中貪慾的深處,是一種嗜血的殘忍。

香葉在劇團裡呆了很長的時間,聽說過很多傳言,接觸過方方面面的人。她意識到,這個男人在兩性方面,有著一種超乎常人的凌虐慾望。香葉的眼角看到遠處的桌台上的一堆東西,大部分她聞所未聞,但是有一樣她卻認識——那是一根馬尾巴鞭。

恐懼如寒冰一樣在她心中顫動。但不知道為什麼,香葉卻沒有因為恐懼和軟弱而哭泣。

「很好的眼神。」卡爾用力托起她的下巴。「看起來你很難征服?不,你會屈服的,恐懼和痛苦會讓你這麼做的。我會給你恐懼和痛苦,遠遠超出你可以承受的範圍。直到你最後一縷反抗的勇氣灰飛煙滅。你會任憑我玩弄,我對你的任何命令都將是不可更改的旨意……」

他停了下來,發出一陣意義不明的笑聲,可是這笑聲卻可以讓人牙齒發冷。

「通常情況下,我應該要這麼說才對吧?但是偏偏我的美學又認為女人笑比哭好。我可以強迫你笑,但因強迫而產生的笑容其實和哭沒區別。所以,」卡爾向後走去,從一邊的桌子上拿起一個小小的瓶子,如果仔細看,會發現這瓶子是渾然一體,根本沒有開口。瓶子裡是一種透明的液體。「為瞭解決這個矛盾,我特別準備了這個東西。」

「這個東西。」卡爾仔細端詳了一下手中的物品,聲音裡的惡意簡直就要凝聚出實體了。「對我而言只是助興劑而已,幾乎沒有副作用,更別提後遺症。但是對普通人類來說就沒那麼簡單了……它會讓你非常敏感興奮……直到燒壞腦子……」

「不要……」香葉終於按捺不住心頭的恐懼,發出了一聲哭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12:37 PM

插曲:失落的微笑  第十五節 探聽


「主人,您必須醒過來了!」

嘉莉的聲音在虛無的意識之海中迴響著,將艾修魯法特的自我意識從沉眠中喚醒。

「我……怎麼了?」

「您進入了傷害恢復性質的休眠。休眠時間已經超過了八十小時了。」嘉莉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根據計算,您身體組織傷害已恢復百分之八十以上,已經不對您的行動造成妨礙。而且我偵測到外面有生命跡象……對方肯定發現您藏身在此了。您必須在更多的敵人到來前離開。」

艾修魯法特花了幾秒鐘定了定神。這次沉眠和過去的睡眠是完全不同的感覺,是一個毫無過渡就直接入睡,然後完全沒有夢的睡眠。他既無法判斷睡眠時間到底過去多少,也無法確定睡眠過程中發生了什麼。

「主人,外面有一個生命體存在……他守在這裡!這絕不是偶然!他已經發現了您的存在了!必須採取措施,否則會引來極大的危險!」嘉莉焦急的催促。

艾修魯法特默默的測試了一下自己的力氣,發現自己的體力幾乎已經完全恢復,就連腹部的傷口也只感覺到輕微的發癢。

然後他猛的頂開覆蓋在身上的泥土,跳了出來。伴隨著無聲的召喚,凋零之劍已經出現在他手上,他舉起長劍,準備趁著對方措手不及的瞬間發動攻擊。

「咪咪嚕?是你?」艾修魯法特的動作停下來。守在外面的並非預料中的什麼探子,而是咪咪嚕。「你怎麼在這裡……」

咪咪嚕也確實被嚇了一跳。但她回過神之後,立刻就撲到艾修魯法特身上,用力的在他懷裡蹭。「主人!主人!咪咪嚕就知道你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雖然她嘴裡這麼說,但是臉上可是一副鼻涕眼淚一起亂流的樣子,激動得不行。

過了一小段時間,等咪咪嚕平靜下來之後,艾修魯法特才有機會問她。

「你沒事吧,咪咪嚕。那天你逃走了?」

「嗯,非常順利的逃走了。那些人根本追不上上咪咪嚕。」

艾修魯法特注意到咪咪嚕的腦袋側面耳朵邊上有一縷被燒焦的毛髮。有經驗的人一眼就看出那是火槍子彈擦過的痕跡。如果這發子彈偏移那麼一點點,咪咪嚕就會被當場擊斃。那場追逐可遠沒有咪咪嚕嘴上說的這麼輕鬆!

「那天很多人追著咪咪嚕,一邊大喊大叫,一邊對咪咪嚕射擊。但咪咪嚕很靈活,他們一下都沒打到。」咪咪嚕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的說道。「後來咪咪嚕爬過牆,藏到牆角,他們就再也找不到咪咪嚕了。咪咪嚕是不是很厲害?」

「是很厲害!你救了我一次。」艾修魯法特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在微笑。「謝謝你,咪咪嚕。不過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呢?」

「咪咪嚕靠鼻子一直追蹤著主人的氣味呢。但是氣味到這裡就消失了,所以咪咪嚕覺得主人一定藏在這附近。」

原來如此,氣味……幸好是咪咪嚕,要是一頭訓練有素的獵犬就慘了。

他扭頭看向遠方的城市。時間正值下午,陽光熾烈,遠方的奧倫城就連城門口的人流也依稀可辨。他甚至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居然跑了這麼遠。

克麗絲團長怎麼樣了?香葉被逮捕了嗎?還是她們安然逃脫了?還有夏夜之夢劇團在哪?城裡有沒有通緝令?艾修魯法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些。但是此刻他穿著那件不合身的無袖單衣(雖說男女皆可,但這衣服更合適女人),如果要進城的話恐怕很難逃過衛兵的目光。而且他身上也沒有錢來支付入城費。

「咪咪嚕。」艾修魯法特問。「能幫我一個忙嗎?」

「嗯,咪咪嚕很樂意幫主人。」咪咪嚕很高興的回答。

……

咪咪嚕沿著城牆向下爬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接近黎明了。

塞姆族堅韌有力的手指和指甲(或者可以說爪子)幫了很大的忙,讓咪咪嚕可以輕鬆的在城牆找到著力點,叼著艾修魯法特的背包爬下來。如果沒有咪咪嚕的話,艾修魯法特想爬上城牆就非借助一些工具不可,當然也更容易被人發現。

背包是艾修魯法特留在城裡旅店裡的背包。正如他所估計的一樣,由於馬匹被盜(至少那位老闆會這麼認為的),老闆不敢收回房間,所以他的隨身物品都完好無損的放在房間裡,被咪咪嚕輕鬆的拿了出來。

如果塞姆族想要當賊的話,這個世界上還真的鮮少有地方能阻止他們潛入。

艾修魯法特從咪咪嚕嘴上接過自己的背包,略微檢查了一下就確認沒人碰過這個包。他用最快的速度換掉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朝城門的位置走去。

「咪咪嚕,我從正門進去,你翻/牆過去在那邊等我。」艾修魯法特吩咐道,咪咪嚕迅速的再次跳到城牆上,向上爬去。

當他來到城門口的時候,東方正好泛出魚肚白。對於城門口通宵值班的人來說,此刻正是最疲憊,最睏倦,最提不起精神的時候,而換班的人卻還沒來。那個收稅的官員懶洋洋的從艾修魯法特手中接過錢,揮揮手讓他進去。而那些武裝士兵甚至連抬起眼皮看他一眼的興致都沒有,大部分都閉著眼睛,站著打盹。

這種鬆懈的狀態可一點也不像發生了什麼大事情。在經過公告欄的時候,艾修魯法特特別留意了一下,沒發現有什麼新的紙張貼上去。這副樣子簡直就是太平無事啊。

這反而讓艾修魯法特有些不安起來。在他的預計裡,這裡多多少少總有一兩張通緝令,懸賞夜闖大神殿的盜賊。但是這裡並沒有此類公告,這說明要麼是盜賊被抓住了,要麼是發生了一些其他什麼事情。

香葉、克麗絲團長還有夏夜之夢的其他人……

這個時候,街道上幾乎一個人都沒有。艾修魯法特來到一個小巷的入口,毫不意外的看到咪咪嚕從小巷裡鑽了出來。

「主人,咪咪嚕等你很久了。」咪咪嚕很高興的說。

「嗯,我進來了,咪咪嚕。」艾修魯法特回答。必須找個什麼人問問,但是必須是安全的問,不能為敵人留下追蹤的線索……他思索了幾秒鐘,然後做出了決定。

「咪咪嚕……上次你告訴我,你在城市裡住了很長時間了對不?我問你,這附近有乞丐嗎?」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突然之間意識到自己一直沒在奧倫城裡看到乞丐。是因為時間的關係嗎?上一次是炎熱的中午,乞丐都去陰涼地方避暑了,而現在是黎明,乞丐還沒有睡醒……雖然說能解釋的通,但是艾修魯法特還是感到很不對勁。

「乞丐?」咪咪嚕的眼睛一閃一閃的。

「就是那種……嗯……」一時之間,艾修魯法特倒真的找不到合適的話來說明。

「咪咪嚕知道乞丐是什麼,但這城裡沒有乞丐。」咪咪嚕回答。

「沒有乞丐?」艾修魯法特吃了一驚,雖說這裡繁華富庶……但是怎麼可能沒有乞丐?

「嗯,咪咪嚕聽到有人說起過這件事情。有人在問這城裡為什麼沒有監獄也沒有乞丐……」

監獄也沒有?這麼大的城市,人口應該相當可觀,怎麼說都有數十萬人吧。這裡居然一沒有監獄二沒有乞丐,莫非真的是人間天堂?

「那個回答的人怎麼說?」艾修魯法特問。

「他好像說所有的罪犯和乞丐全部被抓走送去南方參加挖掘活動了……咪咪嚕也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咪咪嚕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耳朵。

所有的罪犯和乞丐?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現在沒空關心這個!艾修魯法特把這些多餘的好奇心從腦海中驅走。他現在要關心的事情只有一個,那就是克麗絲團長、香葉以及劇團的下落!

這天黃昏的時候,艾修魯法特終於找到了他的機會。在一座酒館裡,他遇見了一位那天晚上曾經見過的衛兵。具體的說,雙方只有一面之緣,因為那個時候,艾修魯法特正躺在床上,而這個衛兵則是進門搜索的多個人中的一員。不過那天晚上光線昏暗,外加打扮不同,所以艾修魯法特有相當的把握認為對方不會認出自己。普通人是不會有這麼好的記憶力的。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艾修魯法特提議請客喝一杯的時候,那個衛兵和同伴沒有拒絕。

和那個衛兵一起的是一個穿著旅行服飾的年輕人,從他背上的七絃琴來看,應該是個四方旅行的吟遊詩人。三杯冰涼爽口的黑啤酒下肚,三個人之間的距離立刻拉近了很多,話多起來。艾修魯法特花了一些時間,很快明白這個詩人正向這個神殿裡的衛兵閒聊以獲取靈感。很意外的是,居然是那個詩人首先提及最近發生的那次大神殿的夜盜事件上。

「你聽到槍聲?確實盜賊中好像有一個動作非常靈活的小個子……我聽他們說最後開了好多錢槍,但最後還是給溜走了。必須說,那群盜賊很了不起,大主教親自出馬,最後才抓了一個女賊回來。」衛兵已經先被吟遊詩人請了好幾杯,所以此刻已經半醉。

「女賊?」艾修魯法特心頭咯噔了一下,他立刻明白香葉被逮捕了。不過心裡歸心裡,他的臉上可沒有任何引人懷疑的神色。「既然還有盜賊在逃,為什麼不發佈通緝令呢?」

「沒必要……不知道誰到處散佈謠言,說什麼大神殿裡藏著難以置信的財富之類的……每年總有幾個不長眼的盜賊進來偷盜,我們都習以為常了!倒是這樣只抓住一個女賊的情況不多見……」

「我記得城裡沒有監獄,那麼女賊被關在哪裡?」艾修魯法特儘可能的用不經意口吻問出這個最重要的問題。

「嘿嘿……沒那麼簡單……那個女賊被大主教卡爾帶走了……你懂這是什麼意思吧?」半醉的衛兵斜眼看著他,滿臉酒意。...<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12:38 PM

插曲:失落的微笑  第十六節 微笑


「這是什麼意思?」艾修魯法特問道。「請原諒我的無知,因為我到這裡太短,還沒有機會接觸到那位德高望重的大主教。」

「德高望重?……哈……哈哈……」吟遊詩人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用力的用拳頭捶桌子。那個衛兵雖然沒這麼誇張,但是臉上的那種諷刺的笑容也很明顯。

「我說錯什麼話了嗎?」看到詩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艾修魯法特不禁如此問道。

「那一位如果說神眷啦、力量啦、才華啦、智慧啦之類倒真的都有,」詩人終於停下笑,一口把杯子裡最後一點殘酒倒進自己的喉嚨,「但是『德高望重』嘛……就怎麼都輪不到啦!」

「啊……怎麼……」

「那一位,雖然說是蒙受神眷之人,可是道德方面的風評卻很差呢……傳說每天晚上都需要五個以上的女人伺候的,而且傳說還喜歡很多不正常的玩意……總之呢,落到他手裡的女賊……命運還真值得惋惜呢。」

那個衛兵發出嘖嘖的贊同聲,可見詩人所說的絕非什麼無稽之談。

「不過話說回來,反正不管男女,盜賊本來就要被流放到南方吧,去那裡也是九死一生,也沒什麼區別呢。」詩人微微一笑。艾修魯法特注意到他雖然喝了很多,但是幾乎沒有醉意。而那個衛兵走路都要蹣跚了。

「啊,抱歉,兩位,我有點事,恐怕要先走一步。我叫尼爾,不過別人一般都叫我『金手指尼爾』。今日蒙君相請,如果他日有緣再會,我願意回請兩位好好喝一頓。」

「我叫艾修魯法特。」艾修魯法特回答,他們握了握手。

「我叫阿達。」那個衛兵回答。不過他酒喝得很多,酒勁發作,現在已經昏頭轉向,一時之間站不起來了,更別說握手告別了。

「啊,艾修魯法特,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您能送他回大神殿那裡去,我們的這位朋友恐怕喝太多了。」詩人走之前,似乎是不經意的提出了這個建議。

尼爾離開後,艾修魯法特很快也攙扶著阿達離開了酒館。這個酒館和大神殿的距離並不是太遠,所以艾修魯法特沒費多少時間就扶著這位剛剛認識的朋友走進正門。

正如他上一次來的情況一樣,這裡外圍的警備力量一如既往的鬆弛。門口執勤的那幾個認出了阿達,就直接放艾修魯法特進去了,連他的身份都沒有多問幾句。

艾修魯法特沒花任何多餘的力氣,就來到了大主教的私人居所,一座獨立的府邸門外。在酒館的閒聊中,他已經知道大主教今天出門有事,所以說此刻是這裡最容易被入侵的時候。事實上,除了門口一位打著瞌睡的衛兵之外,這裡沒有其他的防禦力量。

雖然這看起來很邪門和不可思議,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不過等到他潛入後,他就明白為什麼這裡只需要一個看守了。這裡表面上也算一座獨立雙層而且相當漂亮的建築,但是實際上裡面什麼都沒有。這裡的房間都鎖著門,但門裡面要麼是空空蕩蕩,要麼是放著一些亂七八糟堆滿灰塵的雜物,要麼就和那些招待客人用的宿舍一樣,只有最簡單的家具和擺設。

換句話來說,這裡只是大主教「名義上」的居所。至於大主教真正的窩在哪裡,那就不是下級衛兵能夠知道的了。

艾修魯法特不再逐個撬開房間門,而是走向樓梯口的位置,想上二樓。但是最後一個房間的門吸引了他的目光。這扇門似乎與眾不同,因為門是鐵製的,通常來說,只是非常重要的房間才會用鐵門。

「主人,房間裡有生命反應。」在他走到門邊的時候,嘉莉說道。

鐵門鎖得很結實,但是在削鐵如泥的凋零之劍下還是被撬開了。艾修魯法特推開門,然後他看到了他要找的人。

「香葉!」艾修魯法特發出一聲低喊。

香葉穿著一件罩衫,被吊在一個「Y」型的架子上一動不動。不過在聽到艾修魯法特的聲音後,她朝著門的方向略微抬起頭。

「大人?」她用很輕微的聲音問。「啊……您終於來了……」

艾修魯法特急上前兩步,想用劍撬開香葉鎖鏈。不過這個其實完全多餘,這個鎖鏈是用很簡單的扣環鎖住的,輕輕一扳就可以打開。在艾修魯法特打開扣環的時候,香葉的身體就失去了支撐,而完全癱軟下來。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香葉身體上的異常。

她的手腕上,白皙的皮膚表面有一種不祥的紅色紋路浮現。那並不是用什麼紅色顏料畫上去的東西,而是從身體內部浮現到皮膚表面上,如同血絲一樣。艾修魯法特發現香葉自脖子以下,全身肌膚都出現這種紋路。整體看起來就像是那種血流不暢導致的血管浮現,但是血管是青色的。

「這是怎麼回事?」艾修魯法特問。香葉身上穿的只有這一件罩衫而已,下面是赤身裸體,就連內衣都沒有。而且那身體上,除了這種血絲紋之外,還有很多的瘀傷和擦傷,有一些明顯是鞭痕。

「好像……大人,您來遲一步了呢……」香葉低聲的回答。「不過……我還是很高興。因為您並沒有騙我……您還是來了……那天我雖然說要找一個肯收留我的居民,但是似乎是我太自信了,那裡的人沒有一個肯幫忙的……然後我就被抓住了……」

「主人,這是一種……高強度生化神經性毒素發作的後期跡象。她全身的神經都被侵蝕破壞了!」嘉莉在腦海裡回答。「她剩下的生命已經不多了,應該不會超過二十個小時吧。」

「我該怎麼辦?」艾修魯法特焦躁的在腦海裡問。

「神經細胞已經受到不可修復的破壞,沒有任何辦法。她的觸覺現在敏感得超乎想像,您這樣抱著她就會讓她感到很大的痛苦……主人,我的建議是殺了她。這是一種仁慈!」

艾修魯法特輕輕的把香葉放到地面上,正如嘉莉所說的,即使他只是很輕柔的抱著香葉,也使她痛苦不堪。

「是誰這麼做的?」艾修魯法特問。「大主教卡爾?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給我服用了一些奇怪的藥……然後蹂躪了我整整三天……」香葉努力的微笑,但是卻無法展露出笑容。「然後在他離開的時候,他告訴我,我很快就要死了……那個藥會讓我身體很敏感……這樣才能讓他盡興……但是那種藥對我來說,也是劇毒……不過……好像我也不是第一個受到這種待遇的女人呢……」

艾修魯法特臉色鐵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過,我還是很高興呢……因為……大人……您兌現了您的承諾。您畢竟是來找我了……」香葉說著,一波劇烈的痛楚讓她眼神渙散,視線模糊。「很久以前……好像我的父母也向我做出類似的承諾。他們讓我獨自逃走,說會來找我……真的很奇怪,那個時候我明明是個小孩,但是卻知道他們是在說謊……說起來,本來那個時候,我本來也是逃不掉的,因為後來有很多士兵在搜索我……要不是克麗絲團長把我藏在車廂的座位之下的話,我應該已經和爸爸媽媽一起死掉了吧。能夠多活這麼多年,能夠認識劇團裡那麼多人,特別是能認識大人您……我應該沒什麼遺憾了吧。這一切就算是夢,也讓我很開心呢……」

「我……不是什麼好人。」艾修魯法特回答,甚至我根本不是人類了。

「好像我真的要死了呢……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別說這種傻話,我會想辦法救你的。那個大主教既然有毒藥,那十有八九會有相應的解毒藥,如果能……」

他的聲音停住了,因為香葉用一根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

「大人……雖然我知道這是善意的謊言,但我不希望您對我說謊。我討厭別人對我說謊……不管那是什麼樣的謊言……如果有解毒藥的話,我也不會被丟在這裡吧……」

艾修魯法特嘴唇翕動了一下。「有什麼想要做卻沒能做到的事情嗎?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幫你完成心願。」

「像我這種人,還能有什麼心願嗎……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讓我看看你的微笑嗎?」

「微笑?」

「雖然說在一起的時間也不是很短,但是卻真的從未看到大人露出真心的微笑呢……」

我沒有笑過嗎?艾修魯法特在平日裡從未注意到這個問題,所以一時之間也不知要如何回答。過了一小會之後,他努力的調動臉上的肌肉,試圖露出笑容。

「我想看的……不是這種笑容啊。大人,好像你一直都沒有真正的笑過,有什麼東西奪去你的笑容嗎?」

「因為發生了一些……我不想提及的事情。因為我的無能,因為我的怯懦,因為我躲避自己的責任,結果讓一些無辜的好人死掉了。」良久,艾修魯法特才如此回答。「也許是因為這個理由,所以我現在沒辦法笑。」

「那麼我們來做一個約定吧。如果有一天,你可以自由的發出內心的笑容的時候,請你帶著笑容為我唱一首歌……」

在艾修魯法特有些驚愕的瞬間,香葉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抓的很緊。

「現在……大人……你可以送我一程嗎?」

「我……」

「對現在的我來說,活著已經是一種單純的折磨了。」香葉悲傷的微笑著,是那種令人流出眼淚的笑。「我不希望別人動手……幫我解除這份痛苦吧。」

「主人,這是……」嘉莉在腦海提醒道,但是卻被艾修魯法特直接吼了回去。「我知道,你不用說了!」

他把凋零之劍湊到香葉的胸口心臟的位置。自從握起這把劍以來,這是他第一次感到手在顫抖。

「香葉,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那個時候,你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救我的呢?僅僅是因為克麗絲團長的緣故嗎?」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為,我有點喜歡上你了吧。」

……

這已經是克麗絲團長坐臥不安的第十天了。

他們現在在距離奧倫城兩三天的一處小鎮暫時紮營。情況完全出乎意料之外,艾修魯法特和香葉突然間就失去了音訊。如果說他們被逮住了吧,那麼奧倫城裡卻是意外的風平浪靜,屁事沒有。如果說他們成功逃走了,卻沒有想辦法來找她。

該不會真的是……兩個人就此私奔,一去不回頭了吧。如果這樣的話,克麗絲團長深感自己損失慘重,一個台柱和一個廉價保鏢就此消失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劇團在這個小鎮裡居然頗受歡迎,這一點讓克麗絲下了決心,以後一定要多注意這些大城市的衛星城鎮。畢竟大城市的舞台是人人關注的目標,競爭太過激烈,以「夏夜之夢」當前的實力要和那些大規模劇團較量,還力有未逮。

這天晚上結算的時候,克麗絲團長有些驚訝的發現,這三天的表演已經讓她掙到了整個劇團一個月的工錢。雖然說不算什麼暴富,但也很可觀了。

看來自己過去的經營思路還存在一定的問題啊……看起來,劇團的下一個目標,買一個超級大帳篷的計劃,應該可以在一年內得以實現呢。不過無法參加奧倫城的祭典真的是太可惜了……還有那個該死的艾修魯法特,居然拐走了香葉……

一個劇團裡的雜役從門外走進來,克麗絲趕緊把賬本和錢塞進抽屜(她此刻在劇團的房車上)。

「有什麼事情嗎?」克麗絲用團長特有的威嚴問道。

「有人要見您。」

「誰?人在外面嗎?」

「這個……他也是叫人傳話來的。他說在鎮外小河邊的磨坊那裡等您。」

莫名其妙!克麗絲正打算不理這件事,繼續算賬,雜役遞過來一個很小的小袋子。

「這算什麼?」

「他說,看了這個東西,您就一定願意去見面了。」

克麗絲團長好奇的打開小袋子,她的眼睛立刻就瞪直了。袋子裡中間放著一枚金幣呢!她這三天掙到的錢,折算過來也不過是一枚金幣而已!

十幾分鐘後,克麗絲團長就來到了磨坊邊上。她已經在心頭估算了好幾種可能。危險應該不至於,因為強盜土匪之類的,不可能用這種手段。最大的可能就是某個人(至少是個有錢人)打算向她求婚!

如果是側室、侍妾之類的倒還好,拒絕掉就行了。但是如果是正室呢?要是個有錢有地位的貴族,而且長相不至於太差的話……啊,這種情況還真難對付呢……

磨坊邊上,有一個牽著馬的身影,而且看起來有點眼熟。難道真的是我的崇拜者?

藉著月光,克麗絲走近到對方身邊。因為有些緊張的緣故,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要如何主動開口。不過這個問題馬上被解決了。神秘身影掉過頭,克麗絲立刻就認出對方。

「艾修魯法特?!!!」

「是我,團長大人。」艾修魯法特回答。

「你給我那個……是什麼意思?」多個想法在克麗絲的腦海裡閃過,最後最有可能的那一個留了下來。「難道你想用這麼一枚金幣就換走我的香葉嗎?!」她怒吼道。

令她驚訝的是,艾修魯法特臉上卻沒有任何尷尬的表情,相反,是一種令人不安的平靜。

「對不起,團長……」良久,艾修魯法特終於開口了,他說話的語氣讓克麗絲瞬間感到心底一陣涼意。「香葉死了。」

「死了?怎麼可能!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們不是很安全的離開……」

「香葉被大主教卡爾抓住了……」

「不可能,我派人去過城裡!沒有任何動靜!」

「她被抓住,但並沒有被當做普通罪犯處置。卡爾大主教享用了她的身體,然後把她殺害了。」

「什麼……」震驚、悲傷的神情充斥了克麗絲的臉,良久,她才喃喃的說道。「這是命啊……是命啊……」艾修魯法特清楚的看到克麗絲轉過頭,不願意讓讓艾修魯法特看清楚她的臉。但是她用力的抹了一下眼睛的動作卻是瞞不過人的。

「抱歉,團長,」過了很久,直到克麗絲的情緒平靜下來,艾修魯法特才繼續說道。「我恐怕不能回到劇團了,因為我有些事情必須要去做。如果可以的話,請收下這個以作為我對您的感謝。」

艾修魯法特遞過來的是一份文件,雖然此刻月光還算明亮,但是還不足以讓克麗絲看清楚這是什麼東西。她只是木然的接過這東西。「你不必這樣,我只是盡一個團長的責任……」

「但是我依然很感謝您。」艾修魯法特說道。「不論如何,那個時候,您和香葉救了我。」

他回頭上馬,像逃跑一樣離開了克麗絲,直到跑出相當長的一段路後才勒住坐騎。剛才那股讓胸膛幾乎爆炸的情緒終於緩和了一點。

「嘉莉。」他輕輕的說道。

「主人,我在這裡。」嘉莉的身影出現前方,雖然照樣和四周環境格格不入,雖然照樣戴著那個奇怪的兔耳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讓艾修魯法特的心情進一步平靜下來。

「嘉莉,剛才我應該流淚才對吧?」

「這個……主人……」

「難道我……不僅不能笑,連哭都無法做到了嗎?」他嘆息的說道。「現在,我能真正的感覺到我的變化了,不止是身體的變化,連我的心也已經開始改變了。」

「主人,您不應該這樣悲春傷秋的!您應該振作!現在,還有重要的事情等待您去完成呢!」

艾修魯法特讓自己在夜風中吹了一小會。

「我知道。」他縱馬沖上了一個小山崗,從這裡,可以遙遙的看見遠方的河流、平原還有奧倫城。

「我會回來的!」他拔出劍,舉向天空,對著空曠無人的夜空喊道。「我將帶著憤怒和毀滅回來!我帶著鐵和血,火與劍回來!」

失落的微笑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12:39 PM

第三章 破壞的浪潮  第一節 山區


任何人只需要在地圖上看上幾眼,就能知道鐵爪山脈的名字來源。這條山脈北部是一體,隨著向南延伸出三道分支,正如同一根猛禽的爪子一樣。

在地圖上可以看得出來,這突兀而出的山脈彷彿是被諸神丟到平原上的一個累贅一樣,死皮賴臉的盤踞於此,硬是把一片本來平平坦坦的廣大平原給弄得四分五裂。這片不宜人類居住的山區讓原本理所當然應該形成一個國家的大平原變成了舍姆、提比略和圖蘭三個國家。

而且令人奇怪的是,這是唯一沒有矮人族定居的山區。傳說在遠古時代,這裡曾經屹立著一座強大的矮人族要塞,居住著數十萬矮人。當然,這也只是傳說(就算不是傳說,也是無足輕重的歷史)罷了,如今的鐵爪山脈,早已經是綠皮——就是那些獸人和地精,矮人族的死敵——氾濫成災的地方。沒人記得從什麼時候起綠皮開始佔據山區,但是等大家意識到這個禍害的時候,想要從這裡徹底剿滅和驅逐綠皮已經成為了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更確切的說,不是沒有這個實力,而是沒有這個動力,很少有人類把這件事情看得很重要。綠皮佔據了鐵爪山區?沒錯,這不是件好事!但是反正山區不適宜人類生活,那麼它被誰佔據又有什麼關係?各個人類王國的態度幾乎是驚人的默契——把山區出入口要道地方建幾個要塞,弄一些哨塔,駐紮上一些軍隊,然後就完事大吉。綠皮要在山裡幹啥就隨便他們幹啥,但是如果他們想殺出山區,攻擊人類王國——那麼人類的軍隊就會給這些綠色皮膚的野蠻生物一個狠狠的教訓!在上百年的歷史裡,從未有綠皮的軍隊能夠突破人類的防線。

既然綠皮無法真正造成威脅,那麼花費巨大的代價去清剿這片山區就成了一個不那麼好的選擇。而一切也正如人們所預料的,在外出的通道被堵死之後,山區的綠皮陷入了一種古怪的死循環裡。平時各個綠皮部落之間內戰頻繁,每隔上十來年,就有一個足夠幸運也足夠強大的綠皮老大崛起,把所有的綠皮部落納入控制之下。在這個老大的指揮下,綠皮就會對外發動進攻——然後被人類軍隊再一次打敗,接著一切又週而復始。

事實上,根據少量勇敢的深入山區的人回報,綠皮之間的內戰殘酷程度遠超想像……

艾修魯法特跳下山坡,向著溪谷的中央走去。毫無疑問,就在幾個小時前,這片溪谷是一個激戰的戰場,地上到處都是綠皮的屍體,被不知道什麼東西啃咬得七零八落,破破爛爛。勝利者早已經離開,現在這裡只剩下一些小獸在這裡享用著這頓意外的大餐。

艾修魯法特靠近的時候,這些機警的小動物立刻逃開,但卻不肯跑遠,而在安全的距離仔細的打量著這個不速之客。

艾修魯法特仔細的觀察著這片戰場的殘跡,想要從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是靠這樣一個場面來推斷綠皮的生活、習慣之類的信息實在有些強人所難。事實上,除了能夠瞭解這場戰鬥交戰雙方數量應該在數百左右之外,他一無所獲。

他進入山區已經好一段時間了,看到的此類戰場痕跡已經超過十處。目前唯一所得到的信息只有兩點,第一就是綠皮部落規模似乎不是特別大,都在數百人左右,最多不過千人。第二就是他們對於失敗者(哪怕是同族)非常殘忍,剁成爛肉只是很平常的做法。至今為止,艾修魯法特沒看到重傷的倖存者,甚至沒看到完整的屍體。

他是獨自進入這片山區的,咪咪嚕則被留在奧倫城那邊。他本來向咪咪嚕許諾自己將盡快回去,但是等他來到這裡,打算著手進行嘉莉的最初計劃時,他才發現了一個重大問題。

嘉莉對綠皮也瞭解不多。

或者用「不多」來形容也不太合適,事實上,嘉莉對綠皮的習俗、社會等等方面,和艾修魯法特同樣無知。

「嘉莉,你到底是怎麼算出來那個什麼成功率的?」艾修魯法特一邊嘆息的問一邊結束了他的搜索。他唯一稱得上的收穫就是一把粗陋的匕首(而且還滿是缺口),這把匕首至少是綠皮科技水平的一個體現。不過這方面其實是多餘的,艾修魯法特很早以前就已經知道綠皮能夠冶煉金屬,並且製造各種工具和武器。

「這個……主人……我們不要討論這些過去的事情比較好。畢竟一切都過去了……我只是把所有的未知因素全部作為混合參數計算……」嘉莉用很不好意思的聲音回答。

這種情況真是糟透了,艾修魯法特對於綠皮的所有情況都是兩眼一抹黑,不比普通人所知道得更多。這種情況下想要混進綠皮之中談何容易,更別說想辦法在綠皮中組織起一支服從他命令的軍隊了。

眼下,唯一的選擇似乎就是謹慎的觀察,耐心的瞭解綠皮的各種情況——就和他現在所做的事情一樣。當然,進度方面並不樂觀。

這幾天他的收穫真的很有限。主要是是一些綠皮部落宿的廢棄營地、戰場的殘留之類的地方,很難收集到足夠的情報。艾修魯法特又不能太接近綠皮部落,因為他知道綠皮的部落裡通常都豢養著嗅覺靈敏的史古格,這讓事情變得相當麻煩。

艾修魯法特收集了一些四處散落的碎肉。他儘可能的選擇那些距離較遠的肉,以保障這些肉來自不同的綠皮身上。

「今天就到這裡吧,天色已經黑了。」雖然說實際上已經不需要睡眠,但是艾修魯法特依然保留著過去的習慣。而且晚上也確實沒啥事情好幹的。

他回到了營地,或者更確切的說,他回到了夢魘馬的身邊。他從馬的鞍袋裡拿出了幾個玻璃杯,並把收集的綠皮肉末放在玻璃杯裡。

「這樣就行了,嘉莉?」

「是的,通過這種方式就可以檢測細胞的活性……」

「下面我要幹什麼?」他問,嘉莉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他完全沒興趣。嘉莉總是時不時的蹦出幾個他聽不懂的名詞,而且從來不解釋這些名詞的意思。

「什麼都不需要干,只需要等。如果您無聊的話,可以練習一下劍和魔法。」

艾修魯法特閉上眼睛,用自己的意志抓住了魔法之風。隨著這個動作,令人噁心的油膩污穢湧進他的身體。做這種練習總是非常不舒服,但是這段時間,他每天都讓自己做比過去多上三倍的訓練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認真。

如果他真的能引起這場戰爭的話,他會需要魔法的。

那股渴望再一次湧上心頭,對血的渴望。

他現在越來越清楚,這種飲用鮮血的衝動並非外因引發,而是發自內心。它總是來得莫名其妙而且毫無預兆。要知道現在他在荒山野嶺,四周空無一人,壓根就沒有可以吸血的對象,但他就是有一股想要喝血的衝動,在腦子裡幻想著鮮血的甜美芬芳和怡人的口感……

幸好附近沒人,他只是想想,無法付諸實際行動,所以還能理性的衡量自己的內心。如果此刻他不是在山區,而是某個城鎮、某個村莊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艾修魯法特閉上眼睛,溫蒂尼再一次出現在他眼前。和上一次他們交戰的時候一樣,溫蒂尼的四根手臂上,各握著一把由光凝聚而成的長劍,而雙腳則離開地面,身體漂浮在空中。這一半是他內心的記憶和想像,一半是嘉莉的幫助。

溫蒂尼馬上發動了進攻,四隻手臂交織成一場光劍的風暴。它的每一隻手臂都在發出獨特的進攻,偏偏四隻手臂之間又配合得天衣無縫。當它進攻的時候,四把劍同時攻擊,讓人措手不及;在它防禦的時候,四把劍有攻有守,正面防禦和側面牽制交錯,輕易的瓦解幾乎所有的攻勢。

艾修魯法特在這個想像的領域和溫蒂尼反覆交鋒,但是最後,他還是失敗了。溫蒂尼在一場短暫的拉鋸之後找到了一個破綻,並由此佔據了所有的優勢。艾修魯法特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量想挽回局面,但那是充滿絕望的鬥爭。最後溫蒂尼的四把劍一起貫穿了他。

艾修魯法特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在大口喘息著,整個身體都為剛才那場思維領域的對決而顫抖,一半是恐懼,一半是激動。然後他發現這並不完全是思維領域的戰鬥,因為他的身體已經不自覺的抽出劍並且在空地上舞動,而四周凌亂的腳印說明,儘管溫蒂尼是來自他的想像,但他的身體卻是用實際的行動參與這場戰鬥。

他平靜下來,回味著剛才的戰鬥和失敗,先前心中那種吸血的衝動早已經蕩然無存。

這是他近來找到的一種平息吸血衝動的有效方式,那就是戰鬥。不管是真實的戰鬥還是只存在於腦海裡的戰鬥。每當他努力的嘗試去完善他的戰鬥技巧,全身心的投入的時候,對血的渴求立刻就會無影無蹤,至少這種衝動會淡到完全在理性的控制範圍之內。

「主人,天亮了呢。」嘉莉突然在腦海裡說了一聲。

「嗯。」艾修魯法特抬頭看向天邊,看著朝陽從山嶺之間升起,噴薄出萬道金光。陽光,特別是直接照射過來的陽光,會讓他感到一種不是很舒服的感覺。皮膚被陽光直接照到的時間略微長一點,就會感到一種輕癢和刺麻的感覺。當然,也僅僅是如此罷了,並不會真的影響他的行動。

艾修魯法特把目光看向他的坐騎。在夢魘馬的身邊,放在玻璃杯裡的碎肉已經出現了變質的徵召。對於這種炎熱的天氣來說,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艾修魯法特拿起杯子,把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嘉莉,有什麼結論了嗎?」

「只有一點有限的情報,但是比預想的要好。主人,我覺得我們還是看看書好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12:40 PM

第三章 破壞的浪潮  第二節 進展


艾修魯法特從馬鞍袋上拿出了所有的書。所有的這些都是在他進入山區之前購買的,事實上,只要是和綠皮扯上一點關係的書,都被他買過來了。

但是看著厚厚的一疊書,裡面的信息卻驚人的少,而其中關於綠皮的社會形態、生活習慣等等艾修魯法特真正需要的情報就更少了。大部分書都是吹噓人類和綠皮交戰的偉大勝利,剩下的一些是從極少數綠皮俘虜那裡得到的有限的情報,以及一些荒誕不經的傳說。

艾修魯法特在進入山區的旅途中已經看了一部分書,目前能夠從書裡得到唯一的情報就是關於綠皮的神祇:搞哥和毛哥。但是書上唯一記載的也只有這個名字而已,除了這兩個名字之外,這兩個神在綠皮的頭腦裡是什麼形象,有什麼特點之類照樣一無所知。

上午的時間很快就在閱讀中度過了,艾修魯法特一口氣讀了三本書,但是除了那些他早就知道的消息,比如綠皮的好戰天性之類的,並沒有他需要的任何情報。現在,他甚至有些不自覺的懷疑嘉莉的計劃到底可行不可行。他真的能在自己完全不瞭解的情況下混進綠皮社會中,並且順利組織起一支綠皮的軍隊嗎?這難度應該不亞於一個精靈混進矮人族吧!

「主人,您在懷疑我的計劃可行性嗎?」嘉莉突然用委屈的口吻問。

「我不得不懷疑。」現在不是什麼這條路行不行得通的問題,而是連這條路的出發點他都還沒有找到。

「主人,只要我們解讀了綠皮語言,再完成變形的各種準備,您就可以完全的變成綠皮的外貌。在這個基礎上,您只要俘獲一個地精,不就可以從他嘴裡獲知所有的情報了嗎?」

「等一下,嘉莉,你剛才說……變形的準備?難道說……」

「很抱歉,由於現在信息不足,所以您還無法變成綠皮!」嘉莉斬釘截鐵的回答。

艾修魯法特突然有點用頭撞樹的衝動。也許他太信任嘉莉了……

「不過,相關信息的收集,已經完成大部分了。按目前情況發展,不需要太長的時間,您就可以擬態變形成綠皮了。不過在此之前,您必須想辦法掌握綠皮的語言。當然,我也可以為您提供即時翻譯。」

「還是學學語言吧。」艾修魯法特嘆了口氣。他想起當初嘉莉為他提供即時翻譯的感覺,那種異物插進腦子的感覺,還真的太不舒服了。

……

我不知道什麼原因讓我拿起筆,開始記錄下身邊的事情。最初也許是湯瑪士遺留給我的日記的緣故吧,不知不覺的讓我也產生了想要把生命中重要事情記錄下來的想法。

當然,我並不是每天都記錄事情,而只是記載那些對我而言特別重要的事情。現在想來,也許是寂寞給了我這個動力。在這片山區獨自一個隱秘生活了近一個月之後,我才意識到,我在某種意義上是個害怕寂寞的人。

這段時間我一直有些忐忑,這並不是因為對自身安全的害怕——而是因為對未來的茫然。嘉莉的計劃現在看來有些異想天開,完全不切實際。除了綠皮廢棄的營地、破爛的屍體之外,我沒有更多的途徑去接觸他們。但是我很肯定,他們絕非好客的主人。我還不能肯定兩支綠皮部落碰到一起是不是一定會大戰一場,但是我相信這種可能性遠遠大過其他的可能性。這段時間我接觸的戰場就是最好的證明。

今天的收穫比以往更多。我親眼目睹了綠皮之間一場小規模但是激烈的內戰。數十個獸人用砍刀、斧頭和長矛進行了瘋狂的廝殺,勝利者毫不留情的殺死了所有還喘氣的對手,然後砍下它們的頭顱用來作為裝飾。我之所以這麼認為是因為他們中的首領直接把那些帶血的首級插到了背後的尖頭架子上,然後彼此炫耀。

屍體的其他部分馬上就變成了史古格的飼料。這就說明了為什麼過去我發現的每個戰場的屍體總是這麼破破爛爛,殘缺不全。有一本書上說綠皮有吃掉敗者屍體的習慣,不過看來並非如此。但是我相信,假如他們肚子餓了的話,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吃掉同類的屍體,這絕對不會給他們帶來什麼心理負擔。

但是,綠皮的主食到底是什麼依然是個迷。他們偶然會殺死並吃掉史古格,但是很明顯史古格的主要用途還是用於戰鬥而非食用。他們也會捕獵一些野獸,但是我確定綠皮之中沒有「農民」階層。獸人全部是戰士,地精則除了戰士之外還兼任工匠,他們既不種植,也不放牧(史古格例外),那麼他們要如何養活這麼多人口呢?

此外,今天我發現了另外一種綠皮,一種非常矮小的綠皮。有書上說這種綠皮叫「矮鬼」。他們的命運似乎比較好一點,因為戰敗一方的矮鬼被踩死了一部分,被史古格吃掉了一部分(因為他們呆呆的聚集在一起),但剩下的矮鬼被聚集起來帶走了。也許這種綠皮和食物有關,但我不敢確定。

總之,關於綠皮還有太多的謎題,一切的一切都還是未知數。人類和綠皮發生了如此之多的戰爭,但是對他們的瞭解卻那麼少,這不得不說是一種難以想像的事情。

嘉莉告訴我,偽裝成綠皮的準備工作已經就緒,現在只缺少一件東西,那就是一顆新鮮的綠皮獸人的腦袋。由於綠皮有著拿腦袋當裝飾的嗜好,恐怕我必須親自動手來弄到一顆綠皮的腦袋。

有了這個,我就可以開始嘗試著混進綠皮的隊伍。但一個綠皮部落真的會接受一個陌生的獸人加入嗎?而且是一個一點常識都沒有的獸人?我覺得他們刀兵相向的可能性要大得的多。嘉莉同樣如此認為,她建議我應該找一個規模較小的部落,最好是那種綠皮數量不超過百個的超小型部落(當然,人數越少越好)。這樣萬一最後述諸武力,我也能執行備用方案——逮住一個地精好好審問一番。

————艾修魯法特

從他藏身的位置向外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群正在前進的綠皮。

這群綠皮正沿著山腰向前行軍,數量大概有十個到二十個之間。因為他們皮膚的眼色和樹木同色,所以艾修魯法特很難具體判斷他們的具體數量。

如果說這是一個獨立的部落,那麼這個部落的規模真的很小,但是如果說這是某個部落派遣出的分隊,那麼他們又攜帶了太多東西。艾修魯法特看到綠皮中有一些地精,拉著幾輛裝運物品的車輛,還有一隻大野豬。毫無疑問,這頭野豬是首領的坐騎。

「主人,您應該動手了。」嘉莉在催促。艾修魯法特知道自己應該動手幹掉這群綠皮,為自己弄到變身所需要的最後一件物品,也就是一個獸人的腦袋。

但是,眼前這個小小部落卻是艾修魯法特下一步行動的理想目標。這樣一個小小的部落是最有可能接受一個陌生獸人的群體,到時候艾修魯法特就可以從這個群體中得到他所渴望的情報。只需要一兩天,他就可以弄到很多問題的答案。

也許留著他們比較好?但是更大的可能是兩三天後(甚至兩三個小時之後)這個綠皮小部落就被另外一個綠皮部落打敗消滅,讓一切都變成一場空。

艾修魯法特在心裡反覆權衡了一番,最後他覺得還是先完成嘉莉所承諾的的偽裝準備比較好,因為他需要一些時間來判斷自己的變形偽裝是不是夠像。老實說,現在他覺得嘉莉某些方面並不能完全值得信賴。

這群綠皮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實際上,這個小部落的成員此刻正沉浸在沮喪的氣氛中,完全沒有多餘的閒心去考慮其他。特別是他們的首領,斷牙老大。

就在前天,斷牙老大還擁有五百多個手下,在這附近一帶地區也算是個人物,三天前甚至消滅了另外一支綠皮部落。但是昨天的那一場戰鬥完全結束了這一切。斷牙老大的死對頭,獨眼老大突襲了斷牙老大的隊伍。等到斷牙老大率領他所有的手下衝上去想幹掉這群突襲者的時候,獨眼老大放出了自己雪藏的秘密武器——整整一隊的蜘蛛騎兵。

蜘蛛騎兵突然從斷牙老大的背後冒了出來。意識到自己遭到前後夾擊後,斷牙老大的部隊立刻就開始了潰敗,地精帶頭逃出了戰場。

斷牙老大靠著自己的坐騎,也就是那頭大野豬的速度才殺出一條血路從包圍圈裡衝了出來。可是他的部落就全完了!他的小子,他的財富,他歷次戰鬥積累的戰利品統統沒了。現在他的部下十根手指就能數的過來,而且還有一大半是地精。

後面那輛由地精拉的車在一塊石頭上磕碰了一下,車上的一個圓桶開始搖晃個不停並且從中發出慘叫聲。

換個時間,換個地點,也許斷牙老大會為這陣慘叫聲哈哈大笑。因為這是他的得意之作——那個圓桶裡內壁上可是嵌著尖釘的,任何搖晃、震動都會給其中的囚犯帶來「美妙的」痛苦體驗。而眾所周知,這些地精製作的車輛可完全沒考慮過避震之類的問題。

「閉嘴,不然我活剝了你的皮!」斷牙老大怒吼了一聲,桶裡的慘叫聲立刻停止了。

斷牙老大看了看自己垂頭喪氣的手下。也許真的是要採取一些措施的時候了?再這樣下去,等他睡覺的時候,地精們就會帶著剩下的物資逃得無影無蹤。然後最後剩下的兩個獸人也會如法炮製。每個綠皮都喜歡能帶領他們打勝仗的老大,當一個老大不斷的取得勝利的時候,就會有成群結隊的綠皮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投奔這位勝利者(如果他願意接納俘虜,那麼這種趨勢就更明顯了)。同樣的,當一個老大不斷的失敗的時候,他的手下也會用同樣的速度拋棄他。

但是靠這點部下,斷牙老大知道自己是沒辦法取得一場勝利來振奮手下的士氣的。也許應該是率領他們投奔一位更強大的老大的時候了。問題是這樣一來,斷牙老大就再也不是老大,而只能成為一個小頭目。沒有獸人喜歡這種事情。

他還在左右為難著,直到手下發出了一聲尖叫,斷牙老大才意識到他遭到了襲擊。

襲擊者只有一個,而且不是綠皮。這是斷牙老大腦袋離開脖子之後意識到的事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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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破壞的浪潮  第三節 部落


這場突襲幾乎就是瞬間結束的。

看到最強大的老大瞬間被砍飛腦袋,地精們立刻就喪失了繼續作戰的勇氣,尖叫著試圖逃走。倒是另外兩個獸人試圖進行抵抗,當然解決這個小問題同樣沒花什麼時間。

「主人,您的劍法好像進步了哦。」在艾修魯法特停下來檢查自己戰果的時候,嘉莉突然說道。

「是嗎。」艾修魯法特淡淡的回答。

「多餘的動作已經減少了很多,這意味著您在技巧上進步很大。但是根據我的計算,如果您能做出一些科學性的改變……您至少還有百分之六十的提升空間。請記住,雖然您的體質遠超人類,但是嚴格的鍛鍊依然可以提升您的力量。」

「我知道了。」艾修魯法特一邊說一邊從地上撿起那個獸人的腦袋。這個獸人又高又壯,而且反應也比其其他的獸人快。如果不是突襲的話,也許收拾他要花費點手腳。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個獸人的頭顱是被完整無損的切下來了。

這是一個碩大、醜陋的綠色頭顱,滿口黃牙,其中下顎最粗的那兩顆獠牙向外翻出了口腔之外,其中一顆牙還是斷牙。

「現在我們可以進行『變形』了嗎?」艾修魯法特問。

「可以了,我已經針對這個綠皮的外貌進行了掃瞄分析,模擬出細節……主人,請注意,我將開始啟動您盔甲的變形能力。」

艾修魯法特注意到自己的盔甲重新恢復了最初的形態,就是那種血紅色,纏繞著一股若有若無黑色霧氣的形態。接著,盔甲的顏色就變過來了,迅速的從血紅變成綠色,接著盔甲好像突然軟化下來,如同一層液體一樣流動,轉瞬之間,從「穿戴」變成了「粘連」。

這種轉變穩定了下來,液體再一次凝固,艾修魯法特突然之間意識到自己的手已經變得又粗又大,而且長了一些綠色的瘤子。

「完成了。主人,您可以找個鏡子之類的照一照。」

艾修魯法特沒帶鏡子,不過這根本不是問題。他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個綠皮的水袋(估計是用史古格的皮做的),把裡面的水全部倒進附近一個凹坑。然後就著這個水坑打量自己。

映在水中的不再是他自己的身體,而是一個大個子的綠皮獸人!

而且這種改變並不是虛假的幻術,而是這套赤血盔甲變成了第二層皮膚,把他的真實身體完全覆蓋住。換句話說,是他套上了一層獸人的皮。

更奇妙的是,雖然說實際上他此刻的皮膚是盔甲轉變成的,但是他卻依然有觸覺。做任何動作都很流暢。這種偽裝堪稱完美,全無破綻。目前唯一的問題就是因為他的手變得很大,所以只能單手握劍,再也無法雙手握持了。

「主人,您感到怎麼樣?」

「很好。」艾修魯法特回答。「但是個子是不是變得太大了?」

「沒辦法,為了讓您關節能夠靈活活動,這是必須的。但是請注意,盔甲的變形時間是有限的,每天必須用三個小時來進行恢復性調整。這三個小時內您就會恢複本來模樣。為了避免您暴露,我為您特別準備了一個魔法幻術。但是幻術只能遮蔽視覺,很容易暴露。所以在這三個小時內您必須儘量小心謹慎。」

嗯,有了這樣完美的偽裝,混進一個綠皮的部落的計劃就有了可能性。但是到底要怎麼混入呢?明目張膽的向首領提出要求加入?還是趁夜悄悄的摸進營地,把自己偽裝成營地的一員?那些有幾百上千號人馬的綠皮部落的首領肯定不會認識每個部下,這樣的話就有渾水摸魚的機會了……

那邊傳來了很顯眼的鈍響,那是空心木桶的撞擊聲。艾修魯法特順著聲音來源看去,立刻看到車上那個正在搖晃的木桶。

……

這十幾分鐘時間是地精格拉布一生中最漫長一段時間。他聽見外面的戰鬥聲音,但是兵刃撞擊聲和慘叫的聲只響了幾下就消失了。接下來就是一片寂靜。格拉布意識到戰鬥有可能已經結束並且勝利者已經離開了。如果他這樣繼續被關在這個桶裡,他就會因為飢餓而衰弱,然後慢慢的死去。

格拉布是在四天前被斷牙老大抓住的。他當時所屬的部族和斷牙老大干了一架並且輸掉了戰鬥,這使得格拉布變成了一個俘虜。這種情況下,格拉布(就和一個地精會做出的選擇一樣)馬上就向斷牙老大表示屈服並願意追隨對方,但是斷牙老大只是大笑著把他封進這個木桶。這個內壁嵌滿尖釘的木桶是一種非常有效的折磨工具,從那天起,格拉布就必須以他的慘叫聲來取悅斷牙老大。

現在格拉布的身上全部都是釘子造成的小傷,這是幾天囚禁生活造成的。每當木桶沒有搖晃的時候(這種時候是非常少的),格拉布就努力的向毛哥祈禱,現在看來,毛哥多多少少聽到了一些他的祈禱。喜歡折磨他的斷牙老大……應該已經死了。

一、二、三……用力搖晃!格拉布不顧尖釘刺入身體的痛楚,用力的搖著木桶,試圖把木桶摔倒。只有這樣他才有機會從這個可怕的囚籠裡逃出去。但是突然之間有什麼外來力量抵消了格拉布的努力,重新讓木桶重心穩定下來。格拉布意識到有人此刻正在木桶外面。

接著,木桶蓋被從外面旋開了。由於好幾天沒有看到陽光,所以格拉布短時間內頭昏目眩,不能視物。等到他終於恢復視力的時候,他看到一個他所見過的個子最大的獸人正在好奇的打量著他。

格拉布到吸一口涼氣。他的眼角餘光看到了地上的那些屍體,有些是地精的,有些是獸人的,還有一隻野豬。斷牙老大的腦袋正被丟在不遠處的石頭上,屍體則在更遠的地方。而眼前這個大個子獸人的手裡,提著一把劍。

「老大!」格拉布跳出木桶,馬上跪倒在這個獸人面前。「謝謝你……」他把此刻自己腦子裡能想到的所有讚美、感激和崇拜的詞彙一口氣全部說出來,甚至沒發現自己說的這些話完全是莫名其妙前言不搭後語。

不過讓他絕望的是,直到他把自己腦海裡所有的詞彙都用完,那個大個子獸人看起來依然無動於衷。格拉布幾乎看到自己再一次被丟回這個可怕的桶裡。

「你叫什麼名字。」最後,那個獸人終於開口了。

「格……格拉布。我叫格拉布,老大!請讓我加入您的隊伍!」

那個綠皮獸人看起來有些困惑,輕聲的嘟囔了幾句格拉布聽不懂的話。格拉布立刻意識到四下里只有這一個獸人,很明顯,這個獸人還在獨自活動。雖然他幹掉了斷牙老大的隊伍,但他還是獨自一個,目前還沒有其他的部下。

「老大,我們可以組成一個全新的部落!您是老大,我是你第一個手下!」格拉布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時來運轉。這個獸人很強大,他會很快聚集起一支部落,而格拉布,也將在這個過程中成為這個老大的心腹。到時候那些部落的地精就全得聽他的,挨個的給他上貢好東西。對地精來說,有什麼比這更好的?

「好!你入夥了!」綠皮獸人用力拍了格拉布肩膀一下,差點把格拉布打趴下。

「老大,我們先收拾收拾戰利品!」格拉布立刻跳到另外一輛車上。這裡有著斷牙部落最後的一些財產。格拉布很快就為自己找到了一件漂亮的(以地精的標準而言)的盔甲,還有一把沒有缺口的長矛,一把適合地精使用的長匕首。此外還有其他的一些物品,被他用一個袋子裝起來。在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獸人老大則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很明顯,這些小小的戰利品引不起老大的興趣。

「老大,您是從別的地方來的吧?」格拉布有些討好的看著自己的新老大。他從未在這個地區聽說有這麼一號人物存在,一個能抗能打,卻還沒有手下的老大。

「俺是從……南方來的!」獸人回答。「剛來這裡!俺要知道這裡的情況!」

「當然,當然,老大。」格拉布立刻回答。「您想知道什麼?」

「這裡的部落是不是都是這麼大?」

「不,老大,這裡都是……都是大的部落解散後的小部落!所以都只有這麼大!」

「……解散……那現在大的部落在哪裡?」

「在山裡面……北邊,鐵爪要塞那裡!那裡有很多的大部落,為爭奪鐵爪要塞而戰。」格拉布慇勤的回答。「所以這裡只有很多小部落。如果一個老大打了很多勝戰,變成了戰爭老大,有了很多很多部下,他就會離開這裡,到北邊去。如果北邊一個大的部落解散了,剩下的小子們就會來到這裡。所以,這一帶的部落都不是很大。」

「那……這裡的部落都吃什麼?」那個獸人又提出了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挺蠢的,不過獸人一般都不太聰明,所以格拉布一點也沒有懷疑。

「吃好吃的東西,最好有肉。沒有肉的話我們吃蕈。鼻涕精們會種植蕈的,如果蕈很多,我們還可以釀製蕈酒。老大,我們手下現在沒有鼻涕精,但是我們很快就能找到一批的。我會釀很好很好的蕈酒給老大喝。不過我們還是先找幾個小子來加入我們的部落吧。」

看到老大還有點迷惑的樣子,格拉布解釋了一句。「獸人小子。」

「俺問你,這裡的部落,最想要的是什麼?」

「老大,這還用說麼?當然是佔領鐵爪要塞,然後來一場爽快的Waaaaagh……所有的部落都會跑來加入的!」

「什麼是……Waaaaagh?」

格拉布目瞪口呆的看著老大,他怎麼可能連Waaaaagh是什麼都不知道?難道南方的獸人不懂得什麼叫Waaaaagh?他真的是個獸人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12:42 PM

第三章 破壞的浪潮  第四節 老大


「老大,Waaaaagh就是所有的綠皮小子都聚攏在一起,車飛所有的一切……」其實,想要說明白一件人所共知的事情還真挺困難,解釋什麼叫Waaaaagh就好像解釋什麼叫紅色一樣麻煩,不過格拉布還是盡力的向新老大解釋了。「……很多很多綠皮小子,變成『大大的綠』的一部分……然後我們可以車切剁砍,把他們全部轟殺至渣!然後什麼好東西都是我們的了……」

老大的眼裡瞬間閃過一絲利芒,因為格拉布太過出神的緣故,所以沒有注意到。當然,就算他注意到了,他也不敢懷疑老大。

「不過,老大,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格拉布看了看身邊這輛運物資的粗糙車輛。雖然說這輛車出自地精之手,簡單粗陋,但是也算是一件不錯的財產。但是他知道靠自己一個人是不能拉走這輛車的。不過沒關係,他跟了這麼一個能打的老大,很快他就會有很多好東西,不少這區區一輛破車。

此刻時間正是正午,格拉布扛著他新得到的長矛,神氣活現的走在前頭為他的新老大開路。他們走了很長一段路之後,新老大才突然想到什麼。

「格拉布!你要把俺帶到哪裡去?」

「去山谷!老大,我們去尖牙山谷那裡!」格拉布這才意識到老大是個外來戶,對這一帶的情況不是很熟悉。「那邊有很多小子……打了敗戰的小子,沒有老大的小子……零零散散的,都會去那裡。很多小子都會在那裡自稱老大。當然,老大您一定可以成為老大中的老大,所有的小子都會投奔到您的手下!」

格拉布得意的想像著未來美好的情況。只要他能成為新老大心腹,到時候就可以當一個小頭目。一想到自己可以仗著老大的權勢把那些獸人呼來喝去的,讓那些比個子比他大的傢伙乖乖聽命,他心裡就樂得開了花。

「有動靜!」他的新老大突然叫了一聲。格拉布被嚇了一跳,但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也注意到遠方的聲響。那是一種混雜的聲音,好像有有一隊人馬正朝這邊走來,吵吵嚷嚷的。

他沒有聽錯,因為確實有一隊人馬正朝這邊走來。一隊地精,數量大概在二十來個左右,正沿著林間小道慢步前進,他們身邊還跟著不少的鼻涕精。地精們隊形散亂,一邊走一邊時不時的爆發爭吵。爭吵的內容從誰偷了誰的東西直到哪個傢伙午餐多吃了一口不一而足。

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這隊地精只是一個散亂的組合,而不是一個有組織的隊伍。他們中並沒有一個首領。能解釋這種情況的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這群地精所歸屬的部落剛剛吃了一場敗戰,老大被做掉了。這班傢伙都是僥倖生還的戰場逃兵。

「啊哈!」前面突然傳來一聲喊。所有的地精都警覺的握緊手裡的武器。接著,路邊的一從灌木裡跳出一個他們的同類,一個綠皮地精。

「格拉布!」領頭的地精叫了一聲。他認識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不速之客,事實上,幾天之前他們還屬於同一個部落。但是問題是,格拉布理論上已經死了。大家都知道在之前的戰鬥中(也就是這場戰鬥導致部落崩潰瓦解),格拉布變成了斷牙老大的俘虜,而斷牙老大折磨俘虜的那些手段,哪怕在綠皮之中也臭名昭著。

「是我!」格拉布抬頭挺胸,鼻孔朝天,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其他地精也注意到格拉布的打扮與往日不同。現在的格拉布穿著一套由史古格的皮革做成的嶄新皮甲,手裡拿著一根沒有缺口的長矛,腰裡還掛著一把短劍。這副打扮充分的說明了一個事實:格拉布肯定不是由於幸運而從斷牙老大手裡逃出來的——就算偷,他也偷不到這麼多東西。

「你不是被斷牙老大抓住了嗎?」一個地精問。

「我把斷牙老大做掉了!」格拉布耀武揚威的回答,同時晃了晃自己手裡的長矛。「現在開始,你們都是我的部下了!」

地精們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他們突然之間不約而同的的大笑起來,一個一個笑得前俯後仰,不能自制。在場的每個地精都知道格拉布可不是什麼優秀的戰士,也不夠聰明(否則就不會被斷牙老大抓住了),他居然膽敢自稱自己做掉了斷牙老大?這種謊話也實在是太離譜了!

「我聽說斷牙老大已經被獨眼老大干掉了!」一個地精說道。「你大概趁那個機會逃出來的吧。如果獨眼老大知道了你敢說這種話,他會搜遍整個地區,找到你把你捏死的!」

「我現在什麼老大也不怕!」格拉布大聲的回答。「因為我現在跟著一個最最厲害的老大!」

地精們再一次哈哈大笑起來,不過這一次他們沒能笑完。因為格拉布轉頭向後方大叫了一聲:「老大!」

隨著他的呼喊,一個地精們見過的個子最大的獸人從一塊大石頭後面走出來,一隻手裡拿著一把劍。這個獸人比他們過去的那個老大還大上半圈。

「老大,他們竟敢嘲笑你!」格拉布一邊向老大告狀一邊得意的看著那些手足無措的地精們。這個獸人老大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同時揮了揮手裡的劍——旁邊一棵比地精腦袋還粗的樹被輕描淡寫的砍斷了。

所有的地精都倒吸一口涼氣,隊伍後面那幾個甚至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現在,你們就是我,格拉布隊長的手下了,知道了嗎?!」格拉布站在老大身邊,得意洋洋的宣佈。所有的地精都忙不迭的點頭。

「老大萬歲!」一個站在後方的地精喊道。

「萬歲,」其他的地精立刻跟著喊起來。他們一掃剛才的沮喪,一下子變得興高采烈起來。他們剛剛加入了一個很有前途的部落,有了一個很厲害的老大,對地精們來說,這就夠了。

「好,我們去山谷那裡,再找點零散的小子!」

尖牙山谷倒真的非常形象。因為這裡長著很多石筍,看起來好像是從地上長上來的獠牙。所以,這裡成為潰散的綠皮部落聚集地不是沒有理由的。這種地形天然就適合隱蔽。在這裡,只要動作足夠快,腦瓜足夠聰明,一個人可以避開哪怕一萬個敵人的搜捕。

最初的時候,也許僅僅是因為地形的緣故,讓那些戰敗部落的殘餘份子自然而然的逃避到了這裡。不過隨著時間推移,這裡逐漸變成了另外一種意義。經常有些戰鬥中倖存下來的綠皮,特別是那些過去就是個小頭目的,很容易從老大掛了自己還沒掛這個事實中推導出自己比過去的老大還厲害這個結論。既然自己過去的老大能當老大,那麼自己自然更有資格當一個老大。於是乎,這個綠皮就會在這裡自稱老大,再次拉起一票人馬,走上爭霸之途。

不過這對綠皮而言其實不是好選擇,通常情況下,這種覺得天王老子第一他第二的綠皮都會在他成為老大後的第一場戰鬥中送命(但是也有一些足夠幸運或者足夠狡猾的傢伙能挺過這次考驗)。對獸人而言真正傳統的方式是等自己成長得足夠大,足夠強壯,樹立了足夠高的聲望,並且手下有了足夠多的小弟以後,找個機會(通常是老大遭到了一次失敗)脫離原先的群體,自立山頭從而讓自己成為一個老大。當然,如果能幹掉原先的老大,把他手下的小弟也全都收歸自己麾下,那就更完美了。

不過,對於部族潰散的綠皮來說,這種正統方式就行不通了。而且想要在這個遍地都是打算自稱老大的綠皮聚集地拉起一票人馬也不是一件沒有風險的事情。通常情況下,一個綠皮必須要表現得夠威猛,夠強大才能吸引到足夠的追隨者。換句話說,他要麼得擁有足以震懾其他綠皮的體型和力量,要麼他就得宰掉一批競爭者證明自己足夠強大。

現在,兩個獸人正面對面的站在一起。在他們四周,更多的綠皮,有獸人也有地精和鼻涕精,自發的圍成一個圈,看著場中的兩個。

這是這段時間裡在這裡崛起的兩個頭目,兩個最強壯,個子最大,同時都自稱老大的獸人。而解決到底誰是老大這個問題很自然只能用一種方式,一種綠皮的方式。

兩個獸人一個拿著斧頭,一個舉著砍刀,彼此瞪視著對方。這兩個獸人已經各自聚集了一群小子,現在,他們準備向老大的寶座發起最後的衝刺。

其他綠皮們擠在周圍圍觀,等待著自己的新老大誕生。

這一場等待並不長久,不知道是誰大吼了一聲,兩個獸人轉眼之間就戰成了一團。斧頭和砍刀在空氣中交錯著,伴隨著怒吼聲,兩個獸人各自展現了一個老大的基本素養,強壯,粗野而且兇殘。不過,就客觀角度而言,他們在實力上可以說是平分秋色,所以這場戰鬥沒有一下子就結束,而是進入持久戰。

兩個老大打得太投入,他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對方身上,急切著要打倒對手,所以壓根也沒有注意到四周的變化。他們絲毫沒有發現四周聚集的綠皮中出現了騷動,紛紛讓開路,更加沒發現一個體型比他們都大的獸人正朝他們走來。

戰鬥終於決出了勝負。一個老大因為用力過猛而失去了平衡,被他的對手一斧頭砍在了顱骨上。這個失敗者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勝利者者就立刻補上了第二下,直接把他的頭顱給砍了下來。

「Waaaaagh……俺才是真正的老大!」獲勝的獸人老大高舉起斧頭大喊著,他躊躇滿志的看向四周——然後才發現一個比他高了半個頭,粗了半圈的獸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面前。在他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一把劍把他從頭到腳砍成了兩半。

格拉布飛快的衝上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仗著老大的威勢好好的威風一把。

「大家聽著,這位就是……血旗老大!你們所有的人的老大!」格拉布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面旗幟,一面原本畫著一條紅色龍型的旗幟,不過因為在之前受傷的時候沾滿血跡緣故,使這面旗幟的圖案變成了一團亂七八糟的紅黑色。天曉得格拉布什麼時候拿到了這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12:44 PM

第三章 破壞的浪潮  第五節 衝突


命運真的是個不可捉摸的魔術師。在幾天之前,我還對如何混入綠皮社會這個問題深感疑慮——因為我完全沒有把握能夠偽裝成一個獸人而不被發現——現在我卻不但混進來了,還成了一個老大。所謂的老大,就是綠皮部落的酋長,統帥所有綠皮的首領。

再也沒有比綠皮這種社會更簡單的社會形態了。整個社會可以簡單的理解為獸人群體和地精群體的混合,分成四個檔次,老大、頭目、小子、奴隸。通常情況下,獸人佔據前面三種,地精佔據後面三種。奴隸主要是由俘虜組成,如果老大不想接納俘虜,那麼俘虜就變成奴隸,從事各種工作,而且隨時可能被殺掉、吃掉或者喂給史古格。但俘虜是地精的特權,獸人俘虜一般活不長。對獸人來說戰敗來不及逃走的話,只有死路一條。這主要是因為獸人不畏懼任何種類的搏鬥,一對一、一對多、多對一,他們都願意接受。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們很蠢。當戰鬥變得毫無希望的時候,獸人同樣會試圖放棄戰鬥並加入對方的部落。

每個階級的成員都有權隨心所欲的處決下一個階級的成員。他們之所以不這麼做,主要是害怕老大發怒。因為老大同樣可以宰掉任何一個「擾亂秩序」的刺頭。不過老大自己是不受任何限制的,想幹啥就干啥,誰敢跟老大提意見就是自己找死。

整個綠皮社會只有很簡單的幾件事情,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戰鬥。綠皮們對老大的要求也只有一個——能帶著他們打勝戰。能夠不斷取勝的就是一個好老大。所有的綠皮都粗野、殘忍、好戰。戰鬥就是他們生活的主旋律。骯髒、殘忍、邪惡等等人類所認為的惡習,在綠皮之中都是值得誇耀的美德。

我最初的幾個疑問,比如綠皮的食物之類,現在都已經有了答案。確實如書上所說,鼻涕精(也就是矮鬼,但綠皮稱它們為鼻涕精)是綠皮的食物來源。鼻涕精介於奴隸和小子之間,被看成一種資源。他們負責提供綠皮的主食,也就是蕈。同時他們在地精指揮下也是很好的輔助勞動力。不過鼻涕精的智力不高,他們幾乎不會參加戰鬥,勝利者也不會隨意虐殺鼻涕精,因為每個部落都需要鼻涕精。

這裡要特別提一下我遇到的那個叫格拉布的地精。他不是地精中最強壯的,但是因為得到了我的庇護,他就成了地精中的領導者。事實上,我之所以成為老大,很大程度上要靠這個地精。因為他承擔了我最擔心的工作——和其他綠皮交流。如果沒有他,我估計單是要理解綠皮中的常識,就需要花費我漫長的時間,也許還需要經歷反覆的失敗。而且就算當上老大,他對我也很重要,因為他可以補充我常識不足的劣勢。

嘉莉為了幫助偽裝後的我能夠關節靈活活動,結果讓我體型變得相當大。這完全是無心插柳,正是因為這體型的緣故讓我成了老大。對綠皮來說,最大的傢伙往往就是老大。

不管怎麼說,嘉莉的計劃現在已經有了可行性。現在我已經深刻的理解到綠皮和人類是差異大到難以想像的種族(人類可以想像精靈和矮人,但是無法想像綠皮)。事實上,事情遠沒有我事先所預想的那麼麻煩。我確定,只要我能夠有資格發動一場Waaaaagh,那麼綠皮們就會心甘情願的跟隨我一起遠征奧倫城。

所謂Waaaaagh的涵義,其實不是「遠征」那麼簡單。應該說,人類的語言裡沒有能夠表現Waaaaagh的詞語。如果一定要說明什麼叫Waaaaagh,那麼我覺得可以打一個比方:對綠皮來說,Waaaaagh就是一場盛大的運動會,充滿了激情和歡樂。

不過眼前,我只能按部就班的擴大勢力。說實話,綠皮的軍隊和人類完全不同。一方面他們的紀律觀念弱到不可思議,另外一方面他們旺盛的士氣強到令人難以置信。而且他們中的老大還有接受單挑的習慣。事實上,只要干掉老大,整個綠皮部族就立刻瓦解……

——艾修魯法特

「啥米?血旗老大說俺是個廢柴?他向我挑戰?」

獨眼老大瞪著手裡的地精,彷彿要把對方給生吃了。事實上這也很有可能發生——假如這個地精嘴裡再冒出一個獨眼老大不喜歡的字,他十有八九就得變成獨眼老大的晚餐。當然綠皮的肉不好吃,不過怒火填胸的獨眼老大是不會在意這個的。

「老……老……老……大……」那個地精竭力把自己從變成晚餐的命運中拯救出來。「這……這不是我說的……這是血旗老大說的……」

也許是幸運之神的眷顧,或者是獨眼老大終於想起來地精肉不那麼可口,他一把把地精丟得遠遠的。這個幸運的傢伙趕緊爬起來,連滾帶爬的跑遠了。

獨眼老大可不是那些手下只有百來條好漢的小部落老大,在消滅宿敵斷牙老大之後,他已經成為這片地盤上最強有力的綠皮老大之一,手下連地精共有數千之眾。如果他能再打贏幾仗,吞併幾個部落,或者接納幾批來投奔的綠皮小子,他就可以有資格自稱戰爭老大,成為一個名符其實的綠皮軍閥,在整個鐵爪山脈中佔有一席之地。

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人膽敢向他挑釁了,因為所有膽敢向他挑釁的傢伙都被他車飛了。這一次居然有人抓走了他手下的一個地精(當然,這件事情是無足輕重的),然後把那個地精派回來,帶來了一個挑釁的口訊,這讓獨眼老大如何能嚥下這口氣。

事實上,從另外一個方面說,他已經完全有了自稱戰爭老大的本錢。獨眼老大是個又高又壯的獸人,臉上上幾道傷疤讓他看起來遠比其他獸人更凶,更醜,更惡毒。他身上穿著地精為他製造的鐵甲,這件盔甲一半是來自其他種族的戰利品,另外一半是地精的修理補充,在其他種族眼裡或許很醜,但是卻沒有可以質疑它的牢固。當獨眼老大掄起他的斧頭沖上第一線的時候,還沒什麼人膽敢擋在他的前頭。而他後背的尖頭架子上懸掛的那幾顆腦袋更是充分說明了他的傲人戰績。

此外,正如他的稱號一樣,他只有一隻眼睛。這是因為他在某次戰鬥中頭上挨了重重一擊。其實這一擊讓他臉上失去的可不止是一隻眼睛,還有更多的零件。為了遮蔽這個大傷口,他腦袋的一半套上了一件金屬的罩子,總之,獨眼老大的外型哪怕以獸人的標準,看起來也是非常強大,非常兇殘,非常可怖的。當然,實際上每個合格的獸人老大的樣子都是很強大,很兇殘,令人畏懼,而獨眼老大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怎麼說呢,他簡直能讓綠皮們看一眼就感到肅然起敬。

幾個獨眼老大的部下圍了上來,準備恭候老大的命令。

「血旗老大算哪根蔥!俺要讓所有人都明白,俺才是真正的老大,是最最強大的老大!俺要把他的頭剁下來,掛在俺的架子上!俺要把他剁碎了堆成一堆做成烤肉!」

獨眼老大大吼大叫著,和所有受到挑釁的獸人老大一樣凶暴而狂野。但等他發洩完了,他的眼裡突然冒出幾分異樣的狡詐。「把格里姆給俺叫來!俺有事找他!」

這個命令倒很容易執行,因為一小會之後,一個地精就來到了獨眼老大的身邊。和通常的地精不同,這個叫格里姆的地精頭上戴著一張用樹皮做的花紋面具,手裡拿著一根短手杖。除了這手杖之外,沒有攜帶武器和盾牌。而獸人對他的態度也遠比對普通的地精要尊重,甚至算得上恭敬。這不僅因為格里姆是一個薩滿祭司,是搞哥和毛哥的代言人,更是因為他是獨眼老大的親信和好參謀。

「格里姆,那個血旗老大,是哪裡來的?俺怎麼過去沒聽說過他?」獨眼老大一看到格里姆就問。

「血旗老大是最近崛起的一個新老大。他已經先後打敗了生吃部落、砍頭部落、碎石部落。」格里姆倒早就胸有成竹,可能他早已經聽到風聲,並花了一些時間打聽血旗老大的消息。不過獨眼老大所不知道的是,在這片山區中正盛傳著這兩個老大必然要來一次正面衝突:一個是久經戰陣,經驗豐富的老牌老大,一個是異軍突起,連戰連勝的新生老大。這場勝負很值得期待。很多小部落都等候著兩個老大決一勝負後投奔勝利者。

「他手下都有些什麼小子?」獨眼老大問。「有多少?」

「有上千。」格里姆回答。「有弓箭小子、砍刀小子、一幫子地精,還有幾頭野豬。」

「有沒有蜘蛛小子?有沒有薩滿?」

「沒有。」

「他過去打仗,都是怎麼打的?」

「都是打到一半,血旗老大就出來和對方的老大單挑。等他殺了對方的老大之後,就把所有剩下的小子收歸到自己的部落裡。」

「很好!」獨眼老大剩下的那隻眼睛裡射出惡毒的光芒。「俺就回應他的挑戰。」

獨眼老大轉身面對另外一邊已經聚集起來的部下們。

「他要戰,俺就給他戰!俺要戰翻那個血旗老大,讓所有人明白俺才是最強的!俺要把血旗老大轟殺至渣!Waaaaagh……!!!」

「Waaaaagh!」聽到老大的豪言壯語,所有的綠皮小子紛紛舉起武器,發出響應。

有人把那個帶來口訊的倒霉地精丟到了獨眼老大腳下。獨眼老大一把抓起那個地精,用最兇殘的目光盯著這個傢伙。

「口胡!你給俺聽好了,回去告訴血旗老大!俺已經怒了!現在俺就去那座石橋那裡等他。帶種的就給俺過來較量較量!順帶告訴他,他是個沒用的廢柴,想要敗我,還遠遠地未夠班啊!」

獨眼老大一下一下的搖晃著,弄得這個倒霉的地精昏頭轉向。這確實可以說是無妄之災,因為獨眼老大已經忘記了這個地精實際上是他的部下(只是被血旗老大抓走了),而把他看成了血旗老大的部下。

「聽懂了沒有?聽懂了沒有!?把話給我帶給血旗老大,否則俺就活剝了你!」

不過眼看那個昏菜的地精沒辦法回答,獨眼老大隨手把這個倒霉蛋丟到一邊,然後一聲怒吼,帶著所有的手下拔營離開,準備去迎接未來的大戰。在他的隊伍裡,一隊騎著巨型蜘蛛的地精靈巧的跟在大隊後面,輕鬆的爬行在那些無法攀爬的懸崖或者岩壁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12:46 PM

第三章 破壞的浪潮  第六節 盤算


獨眼老大的回應在第二天就傳到了血旗老大的部落。當然,這不是那個被摔得七葷八素昏頭轉向的倒霉地精傳話到位,而是因為很多地精都是朝秦暮楚的能手,早上在一個部落,晚上就混到另外一個部落——有時候他們真心真意的加入一個部落,跟著老大打天下,但更多的時候,他們只是想混進營地偷竊一番。而獸人的簡單頭腦和粗枝大葉總是給地精很多偷竊的機會。

獨眼老大的話早就通過各種渠道傳滿了整個地區。兩個老大約定要來一場大混操,這可是一次難得的機會。所有聽到消息的綠皮小部落都紛紛朝著石橋那邊遷徙,打算看一場好戲,然後投奔剩下來的那個老大。

「老大,老大,你看,石橋就在這裡!」格拉布興高采烈的在地圖上為老大指明方向。必須說明一下,這是一幅出自綠皮之手的地圖,和所有的綠皮製品一樣,簡單,粗陋,只適合綠皮使用。換句話說,非綠皮的其他種族壓根就看不懂。

「獨眼老大已經帶著他的手下在那裡等我們了!老大……你怎麼了?」

「俺沒事,你繼續說!」

「我們去石橋那裡,狠狠的教訓一下獨眼老大,讓他明白您才是最強大的老大。」接二連三的勝利早已經讓格拉布昏了頭,讓他擁有了遠超過一個地精的強大自信。所有的戰鬥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雙方首先列陣叫罵一番,接著沖上去戰成一團,然後血旗老大就上去和對方的老大單挑。等到對方的老大死了——剩下的事情就不算什麼事情了。

「獨眼老大手下有多少小子?」

「上千……」這一次格拉布猶豫了一下,抬頭看了看四周的其他獸人和地精頭目,「……也許有兩千……三千……」數量上的劣勢讓他顯現了膽小鬼的本色,「……他們比我們多一倍人……只多一倍……」越到後面,他說話的聲音就越小了下去。

「比俺多一倍?那他為啥要在石橋那裡?那裡如果能守住橋頭,小子再多也衝不過去啊!」血旗老大問。

「老大,老大,我知道了!」另外一個地精跳上來,努力的賣弄自己的聰明才智。「他一定想用蜘蛛騎兵突襲我們!用蜘蛛小子!他上一次就用這招打敗了斷牙老大!」

「蜘蛛小子?」

「沒錯!」那個地精開始口沫橫飛的介紹蜘蛛騎兵。血旗老大終於明白那是一種被地精馴化的巨大蜘蛛。這種動物和它體型較小的親族一樣,可以爬上任何地形。也就是說這些玩意可以隨心所欲的爬過很多理論上無法翻越的天險,不管是深淵、懸崖或者是陡坡之類都不在話下。這就給蜘蛛小子帶來很大的機動性。他們可以從各種敵人無法預料到的地形上發動突襲,一旦戰況不利,他們也可以在敵人眼皮底下逃走。。

就拿他們就要去的石橋來說,正常情況下是極其不利優勢兵力展開的。只要能堵住橋頭,小子再多也沒用。但是蜘蛛小子就全然沒有這個問題。他們只需要從對面的懸崖爬下去,然後再從這邊的懸崖爬上來就可以發動攻擊。

「這沒關係,俺只有留著一隊小子就可以防禦那些蜘蛛小子了!」血旗老大略加思索就得到了結論。只要做好準備,應該不難對付。他看不懂地圖,但是沒關係,通過地精們的描述,他已經初步瞭解那個什麼「石橋」是個什麼地形了。那是相隔著一道深淵的懸崖,兩岸只有一條石橋可通。如果以人類的兵法,這種地形就是典型的「險阻之地」,最適合以弱擊強,以寡擊眾。

老實說,他完全不懂那個擁有優勢兵力的獨眼老大為啥選擇這裡作為戰場。也許只是綠皮的一時興起而已。事實上,他所經歷的那些戰鬥,綠皮老大的指揮方式簡單到脫線——他們率領著一班最帶種的小弟,在戰場上帶頭沖上去,沒頭沒腦的一路砍殺到底。完全沒有人類那種指揮官居後坐鎮指揮的習慣,也沒閒工夫指揮全軍的細節調度,更別說指揮預備隊了。而一旦意識到老大被打倒,不管戰局處於什麼狀態,整個綠皮軍隊就立刻一哄而散。地精們更是會毫不猶豫的加入到勝利者一方(只要勝利方老大許可)。

營地裡突然傳來一陣吵吵嚷嚷。儘管綠皮營地是以混亂和嘈雜著稱的,但這一次聲音大得簡直超乎尋常了。血旗老大和他身邊的小頭目們注意到這個變化,接著看到一個巨大的身影正在一群地精簇擁下走進營地。

「那是啥?」這個剛剛出現營地的傢伙是一個比血旗老大還高一倍的傢伙,皮膚顏色倒很像綠皮,但是很明顯它不是綠皮。這東西直立行走,手臂又粗又長,但是肩膀卻總是朝前垂下,走起路來有點東倒西歪的樣子。雖然很遠,但是那傢伙嘴裡的利齒和手上的利爪卻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老大,那是巨魔,是巨魔!真是個大傢伙!」格拉布趕緊向老大介紹。「那群小子們找到了一個巨魔!啊哈,這下子我們贏定了!」

「格拉布,這個是……」

「老大,這個交給我,我們很快就會讓這個大傢伙聽我們的。」格拉布興奮不已,完全沒注意到血旗老大眼中的迷惑。「我們人多,所以那個大傢伙被我們吸引過來了!大傢伙很蠢,他很快就會聽我們的話的!」

「好!交給你了!」血旗老大用力在格拉布頭上敲了一下作為鼓勵。他環顧了一下自己的營地,發現一處空地上假設著一堆什麼東西——就外形來看,很像是巨弩。

「那是啥米玩意?」血旗老大朝著那件明顯未完工的機械一指。

「老大,那是弩砲!」一個地精蹦了出來。「大家聽說要去石橋那裡打戰,所以就開始做幾架弩砲!到時候我們可以用它來好好的轟殺獨眼老大!」

因為知道即將有一場大戰,所以這個地精看起來眼睛發光。

「幹得好!」部下的這種積極態度讓血旗老大的心情大好。「還有,給俺多造幾把弓箭!俺需要弓箭小子,更多的弓箭小子!」

……

山區的秋天遠比平原要來得早,時值初秋,鐵爪山脈中卻已經是天高云闊,涼風習習,一掃夏日的炎熱,充分顯示秋日的安靜平和。但在石橋一帶,此時卻是一片肅殺之氣。這片地區兩大首領——獨眼老大和血旗老大正率領各自的小子們,為了決定誰才是這片地區的老大,而要在此決一勝負。

獨眼老大佔據了橋樑一側,血旗老大佔據另外一側。兩個部落都摩拳擦掌,為了即將到來的大戰興奮不已。

獨眼老大的部落明顯要較對方人多。但是這種地形卻讓人多的一方沒什麼優勢。不止是石橋而已,兩個老大現在所佔據的地塊實際上都是山腰之間一條狹長的山路,一側是懸崖,另外一側是峭壁。雙方的正中間是一座石橋——這是人工所修築的橋樑,但是建設者肯定不是綠皮。這座橋不是特別的寬,更沒有欄杆,平時走路倒還湊合,但如果要在光禿禿的橋面上作戰的話,也許腳下的萬丈深淵是比對面的敵人更值得關注的東西。

這也是為什麼至今雙方還只是對峙,卻沒有發動進攻的原因。

不過綠皮天生就不是那種有耐心的戰士。在雙方的叫罵中對峙一陣之後,獨眼部族終於按捺不住,主動發起了進攻。

「Waaaaagh……車飛他們!」獨眼老大手下的一個獸人頭目率領著一幫小子,揮舞著大砍刀,發出嗜血的吼叫沖上了石橋。

「Waaaaagh……」血旗老大手下的一個頭目立刻做出回應,同樣率領著手下的小子迎了上來。雙方就在石橋之上展開混戰,不時的有倒霉蛋被同伴或者敵人給擠出橋面,一邊發出慘叫一邊摔落萬丈深淵。

「弓箭小子給俺上!!」

成群的弓箭手,有地精也有獸人,衝到了前方,開始對著獨眼部落那邊放箭。當然,他們那糟糕準頭使得不少弓箭都落到了自己人頭上。不過整體來說,落到敵人頭上的弓箭遠比落到自己人頭上要多。在弓箭手的掩護下,血旗部落的一方開始佔據上風。獨眼部落的小子們遭到了很大的傷亡,而且開始被逼退。

不過這種時間不是很長,馬上獨眼部落的弓箭小子也趕了上來,如法炮製的支援自己一方。這樣,戰況終於在石橋的中央部分穩定下來。

「好,小子們,把弩砲搬上去,Waaaaagh!」血旗老大眼見這種情況,立刻按預定計劃下令。地精們七手八腳的把新造的幾架弩砲拉上了前方,開始對準對方的弓箭小子射擊。雖然說地精製造的武器在精確度方面有很大很大的提升空間,但是畢竟架不住數量多。在連續失誤了幾次之後,一發弩砲射中了密集的弓箭小子,至少把五個弓箭小子直接變成了串燒。

「口胡!打得好,繼續打,把那群廢材轟殺至渣!」

地精們興致勃勃的繼續他們的打靶——這確實是打靶,因為敵人沒有這種大型戰爭工具,而弓箭手和步兵都因為距離而無法傷到地精們,這種絕對安全的狀態讓地精們興致勃勃,格外起勁,連弩砲射擊速度都加快了不少——完全沒有人注意到幾個帶著樹皮面具的地精悄悄的來到弓箭小子後方的一個缺口,領頭的那個已經開始唸咒作法。

「殺上去,車碎這群雜碎!」血旗部落的頭目正一邊以身作則一邊努力的鼓舞身邊小子的士氣。完全沒有預料到一道綠色的光線正從敵人本陣射了過來。對方的薩滿呼喚出了搞哥的力量,大能的搞哥用死亡的凝視對準了這個傢伙。於是乎,這個頭目就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一頭栽倒在地再也不能動彈。

「Waaaaagh!」眼看對方頭目掛了,獨眼部落的小子瞬間士氣大增,狂吼著猛撲上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12:47 PM

第三章 破壞的浪潮  第七節 魔法


「搞哥在庇護俺們,上啊,把這群廢柴剁成碎塊!」獨眼部族的小頭目大吼著,瞬間,他和他的剩下的部下們變得士氣如虹,把血旗部落的小子們打得落花流水,一直趕過了石橋才被另外一隊獸人小子擋住。

眼見前鋒得勝,獨眼部落裡立刻爆發出一陣狂吼。剎那間,三五隊砍刀小子迅速的沖上了橋頭,冒著箭雨穿過了石橋,直撲血旗部落的戰陣。他們的到來穩定了第一線,讓血旗老大反撲的計劃變成了泡影。

現在最容易防守的石橋已經被獨眼部落所佔領,後續部隊開始源源不絕的通過石橋,壓上前線。血旗部落武裝了太多弓箭小子的做法開始顯露出缺點,砍刀小子的數量不足,讓他們的前線開始被壓得不斷後退,整體出現頹勢。

隨著距離縮短,地精的弩砲命中率也大為提高,殺死了不少通過石橋的倒霉蛋,但是卻無法阻止一批又一批狂熱衝鋒的小子。這種情況很常見,每當綠皮們覺得自己處於優勢的時候,他們總是能變得無所畏懼。特別是所有的獨眼小子都拿著又大又寬的特製盾牌,極大的減少了弓箭的殺傷力。

但是眼看血旗部落快頂不住的時候,一個高大的獸人單手揮舞著一把長劍,率領著最後一隊小子殺了上來。這正是血旗老大親自上陣了。老大一來果然有效,連續砍翻了多個獨眼部落的小子,甚至包括一個小頭目,使自己一方所有砍刀小子的士氣都為之一振,把局勢給扳平。

「獨眼老大,俺就在這裡,有種就來和俺單挑!」血旗老大一劍又砍翻了一個倒霉的小子,同時大吼大叫著。這一招可以說是屢試不爽,每一次他這麼做的時候,對方的老大就會立刻衝上來和他來一場一對一的單挑。

「口桀!口桀!口桀!」獨眼老大出現倒是出現了,但他可一點都沒有打算上來和血旗老大單挑的樣子。「血旗老大,你這個膿包不配和我單挑,我今日定要把你轟殺啊!」

話音未落,一隻發著綠光的巨腳從天而落,把幾個血旗部落的小子直接踩成了肉餅,在地上留下一個巨大的腳印。這一下造成的驚恐遠遠超過傷害,讓整個戰線都發生了動搖。血旗老大又費了不少勁,才重新把戰局穩定下來。說實話,雖然此刻交戰的雙方只不過數千而已,真正拚殺在第一線的不超過千人,但是純靠個人的力量已經很難扭轉戰局。如果戰鬥規模繼續擴大,特別是數萬大軍彼此交鋒之時,個人的勇武就變成了一種可有可無的點綴。

必須要出王牌,血旗老大後退了下來,朝後方大吼了一聲。

「格拉布!」

「老大,我來了!」格拉布應聲從藏身處出現。他坐在巨魔的肩膀上,指揮著這個巨大的生物沖上前去,直到最後的時候他才跳下巨魔。

巨魔在獨眼部族的隊列裡橫衝直撞,這種生物擁有難以置信的恢復能力,對它的身體砍上一刀或者切上一斧頭,對它而言簡直就和撓癢癢差不多。他的利爪卻可以輕易的撕裂綠皮的身體,而且巨大的身體對獨眼部族的小子造成了不小的威懾。

巨魔一路衝到陣中,隨手抓起一個個子較小的綠皮小子,直接塞進了嘴裡。接著骨頭斷裂時發出的吵鬧雜亂的噪音不絕於耳。這可怕的一幕讓哪怕是蠻勇的獸人們都為之畏怯。這下子輪到獨眼部落的小子們發生動搖了。

眼看局面翻盤,剛才還準備逃走的地精可樂開了花。特別是那些操作弩砲的地精更是徹底忘記了自己剛才還準備局勢不妙立刻逃跑,重新興致勃勃操作起戰爭機械來。

巨魔雙爪一舞,於是又三四個獨眼小子被打飛出去。與此同時,新的魔法落到了血旗小子頭上,幾個獸人腦子直接爆開,碎肉和腦漿濺了一地。

該死的,又是魔法!但是為什麼……魔法之風完全沒有反應。剛才的幾下也一樣……這不是源自魔法之風的法術?!

「主人,這不是普通的魔法,這種魔法源自……綠皮族自身的精神力。」頭腦裡,嘉莉迅速的對這個問題作出了回答。「您部下的狂熱產生了聚集的能量,您也可以使用。」

但是,不等血旗老大做出任何事情,他的後方突然傳來一陣鬼哭狼嚎。血旗老大向後看去,正看到成群的蜘蛛騎兵從後方出現,已經殺散了後方的一些零星的小子,正直撲向沒有保護的弓箭小子們。

血旗老大立刻明白自己犯下了最大的錯誤。一開始的時候,他準備了一隊砍刀小子以防備蜘蛛騎兵的偷襲。但是剛才因為第一線戰況實在危機,他只能率領這支預備隊沖上去先頂一下。當然,除了支援第一線之外,還有個更重要的目標就是和獨眼老大來一場單挑。但是事實上他兩個目標都沒有達到,不得不讓巨魔出陣才穩定住戰線。

這是他第一遇到這種類型的獸人,一個狡猾,自制,冷靜的獸人老大。與其說他是個綠皮獸人老大,不如說他更像是一個人類的將軍。從一開始他選擇這裡作為戰場就是有原因的,絕非一時興起這麼簡單。選擇這種狹長的地形,利用優勢兵力和魔法進行消耗戰;充分洞悉了弓箭小子的缺點,加強了己方的防禦;派蜘蛛騎兵迂迴敵後,但是卻能一直忍耐到對方拿出底牌這才發出最後一擊。這種耐心、智慧和老辣,在任何種族中都堪稱一流的指揮。

難道我到底還是太小看綠皮了嗎?太大意了!

「主人,您必須幹掉獨眼老大,否則這場戰鬥您就輸了!」嘉莉提醒道。

不過這完全是多餘的廢話,傻瓜都能看得出來,如果血旗老大不做點什麼的話,他就輸定了。更糟糕的是,由於蜘蛛小子封住了退路,他連全身而退都成了一個難題。就算他能逃出一條性命,他的部落可就肯定要全軍覆沒了。

蜘蛛騎兵衝到了一隊地精弓箭小子的隊伍裡,在蜘蛛可怕的利顎和蜘蛛小子的長矛攻擊下,這隊地精立刻全線崩潰。

在第一線,獨眼老大正高舉他的戰斧,發出驚天動地的叫聲:「Waaaaaaaaaaaaaaaagh……」獨眼小子們眼看勝券在握,又有老大親自督陣,一個個士氣如虹,揮舞著手裡的武器,不顧一切的衝殺過來。

「老……老大。」格拉布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血旗老大的身邊,眼看敗局在即,這個地精被嚇得膽顫心驚。「我們該怎麼辦?」

「主人,我提議您用魔法。」嘉莉建議。「直接使用這股能量。我可以協助您。」

格拉布拉著老大的腿,同時打量著四周。在蜘蛛小子衝進戰場後,戰局已經完全一邊倒了。靠著巨魔的支援,前線的小子雖然能勉強抵擋,但明顯支持不了太久。蜘蛛騎兵已經開始連續擊潰了三股弓箭小子。獸人的弓箭小子還試圖抵抗一下,而地精們直接就拔腿開溜。操作弩砲的地精更是眼見著局勢不妙從他們的崗位消失了。

「老大,我們該怎麼辦……老大!老大!老大?老大????」

格拉布這才發現老大的情況完全不對頭。血旗老大看著前方,全身一動不動,就好像被嚇的不能動彈了一樣。

「老大?」格拉布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接著他看到綠色的光芒突然出現在血旗老大的身上。血旗老大似乎念叨了幾個含混不清的字眼,接著將手裡的長劍朝著遠方獨眼老大的方向一指。

一隻巨大的綠色腳從天空落下,這一次踩在獨眼小子的身上,直接踩扁了五六個擁擠在一起的獨眼小子。血旗老大召喚了大能的搞哥出征,用它巨大的戰爭之腳踩爛敵人。這個魔法要比對方之前施展的魔法更強大,因為綠色的巨腳收回之後沒有消失,而是再一次踩了下去,接著又是一腳,一次接著一次,連續踩了十來下,足足踩扁了上百個獨眼小子。哪怕連勇悍的獸人都被嚇得四處亂竄。

「好猛哦……老大……」眼見這不可思議的場面,格拉布眼睛中充滿了崇拜。

「口胡!他們怎麼也有薩滿的?」而此時,在獨眼部落的陣營裡,獨眼老大正一把揪起格里姆,口沫橫飛的大吼。他剩下的那隻眼睛因為憤怒而變成了血紅色。

「老大……小心這個……」

格里姆的提醒略微晚了一點點,一個幽靈般的綠色拳頭已經出現在獨眼老大身邊,開始毆打獨眼老大。幾拳下來打得獨眼老大東倒西歪,頭破血流。

如果是普通的獸人,大概已經被活活打死了吧。但是獨眼老大不愧是獨眼老大,雖然他也被打得不輕,但是距離被打死還早得很呢。獨眼老大當機立斷,立刻向後撤退,想離開對方的施法範圍。

「主人,魔法能量已經耗盡,我建議您使用弩砲,我將負責協助您校準。」嘉莉說道。

血旗老大衝向已經沒有操作員的弩砲。很幸運,其中一架弩砲已經做好了發射準備,弓弦已經拉開,巨大的箭矢也已經到位,除了操作員之外啥都不缺。血旗老大一秒鐘都沒有浪費,直接將弩砲轉了小半個頭,對著獨眼老大的方向就射。

通常情況下,以地精弩砲的準確率,這種距離的狙擊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這一次事情卻讓格拉布大開眼界。他看著那發弩砲發射出去,在一個幾乎不可能射準的距離內貫穿了正在撤退的獨眼老大。

「老大!我們射中他了!」格拉布興奮的大喊起來。「獨眼老大掛了!」

他的叫聲很大,所有交戰的對手,包括前線和後方,從弓箭小子到蜘蛛小子,所有的綠皮都停了下來。就連巨魔都傻傻的停了下來。已經不止一個人看到了獨眼老大掛掉的一幕。

「血旗老大漂亮的做掉了獨眼老大,他才是真正的老大!」格拉布蹭蹭蹭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部落旗幟的位置,用力的舉起旗幟,接著面對那一隊蜘蛛騎兵——原本他們已經快衝到旗幟的位置了。「你們知道自己該聽誰的了吧!」

蜘蛛騎兵們猶豫一秒鐘,也僅僅只有一秒鐘而已。「血旗老大萬歲」的歡呼已經響起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12:50 PM

第三章 破壞的浪潮  第八節 擴張

「謝了,嘉莉。今天真的多虧你了。」艾修魯法特在腦海裡道謝。

「主人,幸虧敵人的老大在在我們的視野範圍內。如果今天的戰鬥敵我的數目再多一點,或者那個獨眼老大不在第一線,您戰敗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九十九,而您自身安全的風險也高達百分之八十四。」

「是我太自信了。」艾修魯法特說道。其實這已經超出了自信的範疇,應該說自己的太驕傲了。是他太小看了綠皮。

「另外有一件事情提醒您,主人,把今天的數據放入計算範圍,我們的計劃的可行性已經下降到百分之十六,風險度提高到百分之七十以上。」

艾修魯法特沒有回答,而是回頭看了看遠方的營地。血旗部落的營地已經相當龐大,營地裡此刻居住著數以千計的綠皮。他用自己的夜視能力凝視著營地,良久才重新轉過頭,閉上眼睛。

溫蒂妮再一次出現,四隻手臂用令人目眩的速度舞動著。但這一次,他已經看到了一些強大的死亡之舞中的間隙和破綻。

這場想像中的戰鬥最終還是結束了。他的嘗試失敗了,只留下痛苦的回憶,全身因為這失敗的屈辱而發抖。也許他早應該習慣失敗,這麼長的時間以來他沒有一次打敗溫蒂妮——即使並不存在於現實世界的溫蒂妮。但是每一次的失敗依然會在他的心裡留下一道難以磨滅的烙印。

「主人,您用這種方式是很難打敗溫蒂妮的。」嘉莉突然說道,這是有史以來她第一次對艾修魯法特的劍法提出意見。

「這種方式?!」艾修魯法特揮劍斬向身邊的一棵小樹,這株植物應聲而斷。

「應該說……從技巧方面,並不是很成熟。」嘉莉解釋道。

「我……不成熟?」

「所所謂的格鬥,如果從邏輯上來分析,最關鍵的要素無非是力量、耐力、準頭和速度。比如您剛才這一擊。我願意為您做一個示範,請您容許我暫時得到你一隻手臂的控制權。」

「我同意。」

嘉莉揚起艾修魯法特的手臂,在夜空中劃過一劍,把艾修魯法特剛才砍斷的小樹再砍飛了一段。但是在小半截木頭飛起的瞬間,長劍回手,以超人的力量和技巧瞬間斬出三劍,將這段砍飛的木頭再次分成了四截。

嘉莉放棄了控制,但艾修魯法特手臂上依然殘留著剛才的感覺。雖然剛才的技巧極其高妙,但他清楚剛才做了什麼——第一擊的時候實際上並不是全力以赴,然後第二下才是全力。

「為什麼要這麼做?應該把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擊上以求盡快打倒敵人才對。」如果一劍能打倒敵人的話,為什麼要第二劍呢?

「這就是您的缺陷所在。您所練習的是適用於戰場上的劍法,但是一對一戰鬥的時候,這種技術並不一定完全合適。當然,您還需要多加練習,減少多餘動作以增加速度,努力提高準頭。如果您想達到戰鬥的極致,您要走的路還很長呢。不過,您也感覺到了,在戰場上還是魔法的效果更好一點。」

「我知道。」艾修魯法特回答。三個小時已經過去了,他開始朝著綠皮營地回去。他的身上的盔甲突然變成了液態,包圍著他整個身體。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艾修魯法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血旗老大。

「老大,你去哪裡了?」血旗老大進了營地,迎頭遇到了一個地精。

「俺出去逛逛!」血旗老大隨口回答。其實他還沒能完全融入綠皮的文化,正常情況下,對於這種不知好歹膽敢質問老大的地精,老大會立刻將其捏死示眾。

「俺們給老大準備了禮物!」不知道什麼時候,兩個帶著樹皮面具的地精薩滿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向老大獻媚。這些薩滿全部都曾經是獨眼部落的一員,當然這是過去的事情了。眼看著獨眼老大掛掉,所有獨眼部落剩下來的小子立刻就認清形勢,果斷歸順到血旗老大的麾下。從薩滿到弓箭小子無一例外。話說回來,只要勝利一方的老大肯接納這些投降者,這種事情是壓根不值得驚訝的。

說著話,薩滿把血旗老大帶到首領帳篷邊上的空地上。在那裡,一輛戰車正整整齊齊的擺在那裡。

「戰車!老大,這是給你的戰車!」一個剛剛為戰車做完最後細加工的地精湊上來討好血旗老大。「很漂亮,很抗揍的戰車!」

漂亮這個詞用來形容綠皮的戰車,完全屬於一種詩歌藝術性的誇張,或者乾脆是審美觀徹底扭曲後的觀點。但是不得不承認,在極其醜陋粗糙的同時,綠皮的戰車確實笨重結實,一旦發動衝鋒往往可以發揮強大的威力。

當然,戰車更主要的用途就是讓綠皮首領們用來顯示自己的身份地位。

最近一段時間,獨眼老大被做掉的傳言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每天都有投奔血旗老大的綠皮小部落。現在的血旗老大已經夠資格自稱戰爭老大,在整個鐵爪山脈的綠皮社會中,都算得上一個人物。他的部落的規模,也從千把號人馬發展到現在的五、六千手下,而且已經成為附近一帶無可爭議的最大的老大。

「老大,我幫你找一對最大的豬拴到戰車上。」格里姆——「前」獨眼部落首席薩滿立刻找到了一個拍馬屁的好機會。

「老大,老大,你的旗幟!」格拉布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手中高舉著血旗老大的旗幟。這面旗幟原本畫著一個紅色龍型,但是因為被血所浸染的緣故,此刻變成了一團亂七八糟的紅黑色,完全看不出本來樣子。但是這種亂七八糟的圖案反而很符合綠皮的審美風格,一下子就被綠皮所接納,認為是很好的旗幟。甚至因為這面旗幟的緣故,血旗老大才有了「血旗老大」這個稱號。

格拉布將旗幟插到戰車上,夜風吹過,旗幟在篝火的光芒中隨風飄揚。

「老大,我們應該去北方,讓所有的小子們都知道,您才是最厲害的老大!」格拉布提議道。「我們要來一場Waaaaagh!」

「沒錯……俺就要這麼做!Waaaaa……gh!」血旗老大舉起自己的劍,對空高聲吼道。

四周的綠皮們齊聲歡呼,所有人都明白,還有很多,很多的仗在等著他們去打。還有比這個更快活的事情嗎?

……

卡爾坐在椅子上,看著前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他現在是獨自一個人在一間密室裡。在他前方,是一團從虛空中產生朦朧的光環,光環中間是一個女人的幻象。一個可恨的女人!

「你還真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依蘭用極其輕蔑鄙視的態度說道。「我雖然知道你很沒用,但是真的不知道你廢到了這個地步。是不是整體和女人瞎搞,腦子都搞成漿糊了?」

依蘭的面容從光環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畫面,那是發生在大神殿地下的戰鬥,溫蒂妮對陣一個穿著血紅色盔甲的男人,雖然溫蒂妮取得了勝利,但是那個男人還是逃走了。

「如果不是看到錄像,我還真不知道你蠢到了這個地步。那個傢伙是血色公爵艾修魯法特,我們夢寐以求的人工智能就在他身上!!!而你卻讓這麼好的一次機會搞砸了!」畫面消失了,依蘭重新出現在光環中。

「我去追了……」過了很久,卡爾才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是啊,只抓了一個女人就回來了!而且還把女人給弄死了!」那種刻意的諷刺口吻讓卡爾全身都在因為屈辱微微發抖。「連唯一的線索都被你自己掐斷了。爽夠了不?」

「反正……我們也弄不到手。人工智能上肯定……附著了邏輯炸彈……我又沒做錯什麼!反正人工智能也不在我們的計劃範圍內。」

「哼!人工智能確實不在範圍,但反物質發動機呢?你以為這個叫艾修魯法特的傢伙逃走了,就不會再回來?」

「他回來怕什麼,只有溫蒂妮在……」

「下一次他就不會獨自來了!既然他會冒險來這裡,證明他肯定想幹些什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來破壞發動機的!他既然有人工智能,讓發動機過載並不是太難的事情。我記得我告訴過你,下一次他來的時候,應該會率領一支大軍的。你必須早做準備溫蒂妮雖然強大,但並不是說是不敗的……畢竟……它沒有合適的武器!」

「我已經在著手防禦了……」

「最好記得,萬一你被打敗就死定了。」依蘭直接打消了對方的妄想。「順帶提醒一下,所有的能源和物資都必須向建設組彙集,沒有額外的能源用來給你玩遊戲。這一點我已經答覆過他們了,我說憑我們手裡的資源,已經足夠保護髮動機,不需要額外的幫助。」

「你!」卡爾臉上都變色了。「憑什麼……」

「憑我對當前局勢的瞭解。」依蘭回答。「你有一座堅固的城市,一支足夠大而且精銳的土著軍隊,還有各種信息化系統的支援。這樣的你對付一個蠻荒星球的未開化野蠻人有什麼好擔心的。實在不行還可以開啟傳送門!反正對我們來說,勝負根本不是關鍵,關鍵是發動機的安全!順帶提一下,委員會對你把發動機宣揚成什麼『聖物』,弄得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很不滿,若非如此,那個艾修魯法特也不會找上門來!」

這麼大的東西怎麼可能隱瞞?卡爾在肚子裡惡狠狠的咒罵著。你們這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傢伙!還有你這個看不起人的臭婊子!幸好你活不了幾天了!,否則讓你看老子的厲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12:57 PM

第三章 破壞的浪潮  第九節 對策


通話結束,卡爾按了一下桌子上一個小按鈕,光環就消失了。現在這裡就剩下他一個,他是這裡最高的統治者。

大教主從他的密室裡走出來。所有在外面的隨從都小心翼翼誠惶誠恐的從事察言觀色,沒人知道為什麼,但足夠聰明的人都能夠從一言一行中感覺到大主教的怒火,而且生怕一不小心讓這股怒火燒到自己的頭上。

然而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糟糕,大主教並沒有把自己的怒氣發洩在某個不長眼的倒霉蛋身上。相反的,他外表平靜的來到了會見室,在這裡,已經聚集了幾個等待著謁見他的人了。

「情況怎麼樣?」卡爾坐到自己的寶座上,然後問一個距離的人。那個人不管衣著打扮還是五官神態都平常到不能再平常,丟到人海裡大概連個小泡沫都翻不起來。

「沒有任何動靜。」那個人回答。「上上下下,找不到任何軍隊調動的痕跡。」

「你確定嗎?」卡爾問。「你花的時間似乎不多,也許是不夠仔細。」

「大主教猊下,這一點您完全可以信賴我的眼睛。軍隊的集結調動絕對不可能做到毫無蹤跡。人員、糧草、馬匹、裝備……這些東西是不可能靜悄悄的短期調動的。您知道,這事只能掩蓋,不能隱藏。如果王室有什麼舉行大型遊獵、出行之類的活動,那麼我會更加細緻的周密調查,問題是沒有任何活動。」

「辛苦了。下面要繼續保持警惕,這事很重要。」卡爾點了點頭,揮手示意對方退下,然後把目光轉到下一個人的身上。

這是一位穿著金紅兩色華麗斗篷的中年男人,任何人一眼就能從他的衣著上看出他是一位真神教會的祭祀,甚至可能是一位高階祭司。

卡爾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詢問,而這位祭司只是搖了搖頭。

「也沒有黑魔法的痕跡……」卡爾用僅能自己聽見的聲音低聲說了一句。

艾修魯法特下一次肯定不會孤身潛入,一對一他贏不了。可他會怎麼做?依蘭說的沒錯,唯一的方法就是率領一支軍隊回來,而且是一支足夠用武力來攻破奧倫的軍隊。

如果能發現這支軍隊來自哪裡,那麼他就可以搶先一步,想辦法幹掉這個吸血鬼?艾修魯法特很可能用什麼方法去蠱惑舍姆王室(國王剛死不久,新王還沒有即位)。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而且能讓奧倫陷入四面楚歌的窘境。問題是此刻舍姆風平浪靜,沒有任何戰爭的準備。當然,作為吸血鬼,艾修魯法特還可以想辦法召集一支不死軍團,但是也沒有任何這方面的消息。一個一定規模的黑魔法運作是絕對無法隱瞞祭司們的搜索的。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艾修魯法特試探失敗,從此遠走高飛。如果真的是那樣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結果了……不,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卡爾把目光轉向最後一個人,這是一位穿著閃亮盔甲的騎士。那是神聖騎士團的團長,名叫柯默。在看到卡爾看向他後,這位騎士微微一笑。

「大主教猊下,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對城防進行了全面的檢查。從糧食儲備到城牆、武器和士兵。只要一聲令下,奧倫能夠集結起四萬軍隊,配合我們的城市防禦,我相信我們至少可以對抗十萬大軍。您的城市是無法用武力攻陷的。除非是一場耗時長久的包圍戰……」

「長時間的圍困,用飢餓作為武器?」卡爾問。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有誰這麼做的話,沒有一個國家會坐視不管。所以您擔心遭到攻擊的事情,在我看來,完全屬於多慮。」

這句話有點失禮,但卡爾並未見怪。他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如果是一場短時間的突襲戰(配合消息封鎖),那麼或許讓人來不及反應。但奧倫遭到長時間的包圍,那麼任何一個國家都不會坐視不管的。

應該不會有問題……而且確實沒有任何異動。也許是我多慮了……那個臭婊子也不過是故意聳人聽聞罷了。

但是他心裡到底還是有點不安。「加強軍隊訓練,特別要他們做好戰爭準備,我有預感,戰爭要爆發了。」

……

戰爭就要爆發了。

雖然說綠皮之間的戰爭其實壓根就不需要理由,硬要找上一個什麼理由的話,「老子看你不爽」這種百試百靈的藉口就是發動戰爭的最好理由,但是這一次戰鬥卻是有憑有據的。或者至少看起來像是有憑有據。

在鐵爪山脈的中心區域,也就是戰爭老大們爭奪最高地位的角逐場,一股新的勢力出現了。一個被稱為血旗老大的戰爭老大出現在這個地區,而且立刻得罪了擁有很大勢力的極惡老大。具體點說,極惡老大派出的一支小分隊遇到了血旗老大的隊伍,小分隊的頭目對血旗老大出言不遜,然後血旗老大就做了一件任何頭腦還沒秀逗的老大都會做的事情,把這支小分隊當場轟殺至撲街。

少數及時逃離了戰場的地精屁滾尿流的逃竄回極惡老大的本部,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極惡老大。為了表示對這種沒品行為的極度鄙視和憤慨,極惡老大親自率領他的整個部落出動,直撲血旗老大而來,想要把老賬新帳一起算一算,順帶收點利息什麼的。他已經公開宣佈,要把血旗老大的腦袋插到他後背的老大杖上,和另外三個已經爛光的頭骨做鄰居。極惡老大說這話是有根據的:第一,他是個很厲害也很聰明的老大,第二,他的部落人數是血旗老大手下的兩倍以上。

「口胡,血旗老大居然選擇了這個位置!」極惡老大看著部下們提供的地圖。血旗老大雖然是個呆瓜,但是好歹他也知道把自己縮到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血旗老大的部下現在佔據了一處山頭。在極惡老大前方是一條頗為險峻的路,而這條路上被安排了重重疊疊的防禦工事,簡直比史古格的嘴巴還危險。極惡老大的部下發動了一次攻擊,然後立刻被各種各樣的魔法和戰爭機械給狠揍了一頓,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換一個老大,或許戰鬥就會就此結束。畢竟正面攻擊實在太不利了,而把一場痛痛快快的戰鬥拖延上幾個月乃至幾年可不是綠皮的作風。極惡老大理論上應該帶著部隊離開,暫時忍下這口氣並等待下一個報復的機會。但是這一次,極惡老大卻不肯罷手,因為他正打算向部下們證明自己是一個強巨到逆天的超猛老大。

「口胡!血旗老大以為他就這麼贏了麼?俺一定要把那個地精養的小子給剁成渣渣!」極惡老大朝著聚攏在一起的手下大小頭目們大聲的咆哮。

「現在,哪個傢伙有什麼好主意?」極惡老大用兇猛的目光看著自己的部下們。必須說明的是,血旗老大的防禦確實佈置的很堅固,險要的地形加上工事加上充足的遠程武器,讓哪怕頭腦最簡單的綠皮都為之卻步。

「老大,我有個主意!」一個地精薩滿跳了出來,獻上一條計策。獸人老大讓地精(尤其是薩滿)給自己當參謀是一項綠皮的傳統,而且是一種很好的做法。獸人通常不太聰明,經常需要一些有效的「提醒」,而地精則完全相反,他們滿腦子都是各種主意,但是卻缺乏把種種構思付諸實施的膽量。

「血旗老大既然把他的弓箭小子、薩滿和弩砲全部放在這條路上,那我們換一條路不就行了?」

「換一條路?」

「是的,血旗老大既然在這條路上安排了這麼多小子,那麼其他的路上肯定就沒多少小子防禦了。我們繞個圈子,從後面那條路上去,一定能揍扁血旗老大!」

這是一個很有誘惑力的計策。確實,如果這條路防禦太過堅固,那麼就換個地方進攻。這個山頭可不是那種三面懸崖只有一條小路直通山頂的地形。事實上,原來這條路就是橫貫整個山頭的。之所以血旗老大選擇這裡,十有八九還是由於極惡老大動作迅速,血旗老大實在沒多少時間尋找更有利的地形。當然,也可能是因為血旗老大為自己準備了一條後路,這樣一旦戰況不利可以逃走。

「好,就這麼辦!」極惡老大一錘定音,「立刻給俺出發,繞到血旗老大的背後去!」

「等等等一下,老大。」剛才提出這個計策的地精趕緊補充。「不能就這樣直接繞過去。」

「為啥米不能?」

「老大,我們一走,血旗老大立刻就會發現我們走了。等我們繞到後面的時候,要麼血旗老大趁機從這裡跑了,要麼他就會把這裡的小子全部調到後面去。」

極惡老大立刻就理解到薩滿的話,確實很有道理。

「那俺要怎麼辦?」極惡老大問。

「老大,我提議,我們派一半的小子繞過去,剩下的在這裡,這樣就把血旗老大堵死在這裡了!」

這是個好辦法,但是極惡老大卻花了一點點時間去想。

「一半的小子,可能不夠!要更多一點的小子!俺自己留在這裡,血旗老大看俺在這裡,肯定以為俺的主力部隊就在這邊。然後繞到後面的小子們就可以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好主意,老大!」薩滿第一個叫出聲。接著其他的頭目們一個一個的表示了對老大英明神武聰明伶俐深謀遠慮的深切敬佩之情。

「繞過去要幾天?」極惡老大問一個手下。

「兩天,老大,兩天後就能從後面揍血旗老大的屁股啦!」

「好,俺在這裡等著。等血旗老大逃下來,俺要親手把他的腦袋給剁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12:58 PM

第三章 破壞的浪潮  第十節 轉折


極惡老大的命令被迅速執行了,現在他可以安心的等待兩天後的戰鬥。為了防止血旗老大逃走,他還特意的讓手下的小子們發動了一輪小規模的攻擊。雖然成群的弩砲砸到了小子們的頭上,立刻讓他們屁滾尿流的逃了回來,但是好歹證明了血旗老大呆在山上沒挪窩。

極惡老大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他甚至夢到了自己正把血旗老大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不過這個美夢沒能維持多久,因為天亮時分,巨大的聲響就把極惡老大從美夢中驚醒了。

「老大……」極惡老大剛剛爬起來,就看到幾個手下正手腳並用的倉皇衝進極惡老大的首領帳篷。要是換個時間,也許極惡老大直接就把這幾個不知道上下尊卑的小子給砍了。但這一次明顯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讓極惡老大暫時沒有這麼做。

「口胡!發生啥事啦?」

「全能的毛哥在上!老大,血旗老大……血旗老大打過來啦!」

「口胡!」極惡老大立刻掄起他的巨型斧頭衝出帳篷。天已經亮了,而且極惡老大帳篷所在的位置是一個高處,所以極惡老大很容易的就看到了整個戰局。在他營地的外圍,無數尖叫的綠皮小子正在發動攻擊,而他的手下卻只能依靠營地簡陋的工事就地防禦。不時的有一發弩砲或者巨石飛進營地。就在極惡老大不遠的地方,有一發幸運的弩砲直接射穿了六七個小子,像串燒一樣把他們釘在了地上。

一發投石車投擲的巨石飛來,砸中了營地的柵欄,直接把一小塊柵欄轟塌了。

「Waaaaagh……」一群血旗部落的小子揮舞著各種兵器,從缺口衝進了營地。同時,成群的極惡小子迎了上去,就在缺口附近鏖戰。頭上弓箭飛來飛去,下面小子戰成一團。而這甚至不是戰局中最危險的部分——在營地大門位置,一隊血旗部落的小子正扛著巨大的木頭,在弓箭、魔法、弩砲等等武器的掩護下,兇猛的撞擊著營地的大門。幾百,也許上千個血旗部落小子正在外面耐心等待著大門被撞開。

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來,血旗老大在兵力上佔據了明顯的優勢。讓極惡老大的部下防守得非常吃力。如果沒發生什麼意外的話,極惡老大這次可是撲街定了。

「血旗老大哪裡來的那麼多部下?」在營地的柵欄邊上,極惡老大一把抓住身邊的一個地精,惡狠狠的問。「居然比俺的小子還多!」

「老大……是你……是你昨天讓我們大部分的小子都派走了。你說讓他們繞到山後面去踢血旗老大的屁股。」那個地精說了實話。大部分極惡小子都已經離開了營地,而血旗老大好死不死的就趁這個空檔發動了攻擊。

「口胡!」極惡老大一把將這個地精丟出營地柵欄外。隨後傳來的那聲慘叫說明這個倒霉的傢伙要麼被血旗小子們給剁碎了,要麼就是撞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總之他再也不是一個問題了。

也許是毛哥庇佑,也許是一隊弓箭小子的及時趕到,總之從缺口衝進營地的血旗小子們被極惡小子打退了。地精們用石頭、木頭、和任何能找到的垃圾填上了這個缺口。一時之間血旗小子沒辦法再從這裡衝進來了。

營地的堅固大門也發揮了不少作用,雖然在巨木的撞擊下發出「蓬蓬」的巨大響聲,但起碼一時之間沒有給撞破。

「援軍!俺們要援軍!」極惡老大對著聚集在身邊的一群部下大喊大叫。「派一個小子騎狼去把俺的部下給追回來!」

「老大,」一個地精傻乎乎的提出反對意見。「他們已經走得很遠了,就算追回來,恐怕也趕不上這場仗啦。」

「你是真的這麼想的?」極惡老大居然認真的反問,而那個傻乎乎的地精居然也真的就這麼傻乎乎的點了點頭。

「老大,按時間推算,他們恐怕真的趕不回來了。」

極惡老大揮起手裡的斧頭,一下子就讓這個地精永遠的變成了歷史。因為一斧頭還不夠解氣,所以極惡老大隨後又追加了幾斧頭,直到把這個曾經是地精的東西變成任何人都看不出到底是啥的一堆爛肉為止。

極惡老大發洩完了之後,再次面對自己的一群手下。這一次手下們都已經被嚇得目瞪口呆,再也沒人膽敢說多餘的話了。

「剛才俺說啥米來著?哦,對,援軍!俺們的援軍在哪裡?這次俺要聽一點好消息。」

極惡老大的一群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開口,也沒人膽敢在這個時候再次觸怒老大。幸好這個時候一個解圍的來了——後面連滾帶爬的跑來一個小子。

「老……老大……有情況……」那個小子大聲的報告。

極惡老大用充滿了壓力的眼神盯著這個來報信的綠皮,「俺——想——聽——點——好——消——息!」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老……老大……」那個綠皮注意到了地上的那堆爛肉,倒吸了一口冷氣。「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

「那麼……先說說壞消息!」極惡老大盯著對方,毫無疑問,他隨時可以把對方當場剁成渣渣。

「我們……我們的大門,被敵人打破啦!」那個綠皮鼓足勇氣,終於把這個壞消息說了出來。

「口胡!那好消息是啥?」極惡老大握緊了斧頭,只要從這個綠皮信使的嘴裡再冒出一個他不愛聽的字,那麼剛才那個地精就是這傢伙的前車之鑑。

「血旗老大正在到處找你,他喊著要和你單挑呢!」信使趕緊說道,眼睛盯著斧頭。

「單挑?」極惡老大看著遠方,那邊真是殺聲震天,到處都是血旗小子們興奮的「Waaaaagh……」叫聲,還有那些倒霉的極惡小子們哭爹喊娘的慘叫聲。

極惡老大帶著一群手下衝到了戰線前方。他的營地大門已經被血旗小子們用巨木撞破,而且已經徹底被控制住了。不止是大門而已,其他地方的柵欄也出現了很多的缺口。眼看局勢大好,勝券在握,成群的血旗小子們正充滿戰鬥熱情,為了衝進營地而擁擠成一團。已經衝進營地的則兇猛的殺向極惡小子們新形成的戰線。血旗小子們士氣高昂,連素來膽小的地精都顯露出一往無前的氣勢,衝擊得極惡小子們的戰線岌岌可危,隨時都可能崩潰。

不止是步兵而已,血旗部落已經拿出了全部本錢。狼騎小子、蜘蛛小子、野豬小子以及各種各樣的戰車統統已經衝進了營地,到處橫衝直撞。如果正常情況,那麼極惡部落本來可以用更多的騎兵和戰車來反擊,但問題是這些主力部隊幾乎都繞路去揍血旗部落的屁股了。現在的營地裡沒有任何反制這些騎兵的兵種。

一輛拴著一對大野豬的戰車此時顯得格外引人注目。戰車後面跟著成群的血旗小子,而操縱戰車的是一個異常高大的獸人,一手控制著野豬,一手揮舞著一把長劍。這輛強大的戰車從極惡小子的陣線上碾過,如同割草一樣把成群的極惡小子撞倒壓碎。僥倖逃過戰車衝擊的也被跟隨著戰車的步兵給迅速砍殺。

如果說之前極惡部落的局面是撲街,那麼現在已經從撲街發展為飆血撲街。這一仗他們已經輸定了。極惡部落的地精們已經成群的逃離戰場,但是獸人依然還在堅持。

「看,老大,那個就是血旗老大!」一個手下用手把那輛戰車指給極惡老大看。

不過這個指點有點多餘,因為血旗老大的巨大吼聲哪怕連戰場的廝殺聲都無法掩蓋住。因為距離的緣故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極惡老大完全明白對方在找自己單挑呢。

極惡老大找到了他打贏這場戰鬥的唯一機會。

「口胡!血旗老大,俺在這裡等著你呢!」極惡老大高舉著自己的斧頭用怒吼聲回應血旗老大挑戰。接著他衝下自己原先所在的高地,帶著小子朝著血旗老大戰車的位置猛衝過來。

血旗老大也注意到了極惡老大的存在,他帶著手下們朝著極惡老大的位置衝過來。

眼看著野豬戰車就要撞上來,極惡老大一手抓起自己身邊的一個地精,用力的朝野豬丟了過去。這個突然打擊讓野豬有些措手不及,一隻野豬一腳踏空導致豬失前蹄一頭摔倒。那輛龐大結實的戰車也立刻失去了平衡,向側面栽倒。不過血旗老大動作卻意外的敏捷,及時的從車上跳了下來。

雙方的小子們面對面的衝擊在一起,殺得難解難分。現在,兩個老大終於在戰場中間面對面了。極惡老大一手持戰斧,一手持盾牌,而血旗老大則因為操縱戰車的緣故,沒有攜帶盾牌,而只是拿了一把劍。事實上,血旗老大的武器並不符合綠皮的習慣,劍這種精細的武器可不是綠皮的慣用傢伙,真正夠猛的綠皮都是拿著斧頭、砍刀、戰錘和大棒之類粗糙而耐用的武器,拿著劍的血旗老大完全算得上一個另類。

當然,任何一個小子敢說老大另類,那就等於為自己買好了通向死亡的單程車票。

「口胡!血旗老大,你以為俺今日就要撲街嗎?俺告訴你,強者一生遇強則強的,你要戰那便戰!俺今日就要把你這個廢柴戰翻!」

極惡老大藏身在盾牌之後,猛的朝著血旗老大衝撞過去。這是他拿手的招數,只要血旗老大朝側面躲閃,他就會用斧頭發出致命一擊。

血旗老大沒有躲閃,而是用劍猛砍向盾牌。不過極惡老大的盾牌極其厚實,而且並非是那種木頭包上金屬薄層的次級品,而是全部由金屬鍛成的純鐵盾,而且周圍還加厚加固過了。也只有極惡老大這樣擁有超凡臂力的綠皮才能自如使用這種裝備。血旗老大的劍在盾牌邊上開出了一道無關緊要的裂縫,卻被極惡老大撞得立足不穩,向後退去。

極惡老大一瞬間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血旗老大明明是個大個子(幾乎和極惡老大一樣高大),但是他的體重似乎卻很輕,被他輕易就頂得節節後退。

不過現在的極惡老大卻沒空關係這件事情,乘著血旗老大立足不穩的瞬間,他掀開盾牌,如雷霆下擊一般,一斧砍向血旗老大的腦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sotkort 發表於 2020-6-17 12:59 PM

第三章 破壞的浪潮  第十一節 局勢


血旗老大的動作敏捷得簡直不像個獸人。他向側面閃開,以驚人的速度避開了極惡老大勢在必得的一擊。

「主人,體重差異太大。您不能和他進行任何撞擊……否則以您的體重肯定會吃大虧。」腦海裡,嘉莉發出警告。

血旗老大深深知道戰鬥是雙方各種素質的綜合較量。這種素質包括速度、力量、耐力和技巧,也包括臂長、武器裝備乃至體重。比如此刻極惡老大選擇的盾牌撞擊戰術,這對於體重較大的一方就極有優勢。不管力量上到底誰強誰弱,只要雙方撞上,那麼體重較輕的一方就會被撞退、撞倒甚至是撞飛。

極惡老大再一次依託盾牌撞過來了,因為他覺得這種戰術很有效。

「主人,小心!」

血旗老大單手握劍,凝神看著疾衝而來的敵人。極惡老大全身藏在盾牌之後,看起來彷彿如同一座移動的鋼鐵堡壘一般,完全找不到可以下口的位置。

他們第二次撞在一起。不過這次血旗老大已經有所防備,反而借助撞擊的力量向後跳開,拉開了雙方的距離。

「你這個地精養的渣滓,俺要讓你見識見識啥米叫做厲害!」極惡老大第三次衝了上來。

雖然說可以如法炮製的反覆避開,並一直這麼拖延下去,等待自己的小子勝利後前來幫忙,但是這一次血旗老大不打算這麼做。極惡老大雖然很強,但是比起溫蒂妮而言還差得很遠。如果他連這個獸人酋長都打不過,那麼他這段時間以來的所有的自我鍛鍊和修行就毫無意義了。

血旗老大深吸了一口氣,穩穩的站在那裡,斜舉長劍,在極惡老大撞上來的最後一瞬間向側面跳開。極惡老大撞了一個空,他的眼角看到了血旗老大已經閃到了他的側面。極惡老大不假思索的一斧頭劈了下去。

血旗老大略微下蹲,長劍橫過來,擋下了極惡老大凌空而下的一擊。他以大地為依託發力,劍和斧頭的較量此刻和體重無關,而完全取決於雙方的臂力。而臂力較量的結果是勢均力敵——極惡老大沒能砍下血旗老大的頭,血旗老大也沒能把斧頭崩開。

極惡老大試圖用盾牌移動回來護身,然而血旗老大卻用難以置信的速度和技巧切進了這個不是空隙的空隙。他一劍斬過,迫使極惡老大用斧頭抵擋。但是極惡老大這一斧頭卻擋了一個空,因為這一劍居然沒什麼力氣,完全是虛招。而極惡老大卻已經用力過猛,斧頭來不及收回了。

血旗老大的眼中閃耀出了獵殺者銳利的目光,接著長劍回手,揮舞出了真正的致命一擊。長劍從空門大開的極惡老大脖子上切了進去,切斷了氣管、食管和血管,乃至頸骨,把極惡老大半個脖子都切斷了。極惡老大用絕望和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面前的對手,後退半步。伴隨著他頸血狂噴,他的力氣也飛速流逝,盾牌和斧頭都落到了地上。接著他的整個身體也向後摔倒,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呼出了生命最後一口氣。

四周的戰鬥很短時間就塵埃落定。本來極惡小子在數量上就佔著劣勢,現在眼看老大戰敗被殺,他們完全喪失了繼續作戰的勇氣,掉頭就跑。少數幾個腿短的立刻就步上了老大的後塵。

一個地精這個時候急匆匆的趕過來,血旗老大認出是格拉布。在剛才兩個老大率領著部下來一場對決的時候,格拉布站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遠遠的看著,直到現在戰鬥結束後才跑上來。

「老大,我給你帶來了這個!」格拉布晃動著手裡的一根長長的竹竿。接著他跳到了極惡老大的屍首上,拔出短劍,把極惡老大的頭給割下來。在極惡老大活著的時候,借給格拉布十個膽他也不敢對極惡老大動手,但是既然現在極惡老大死了,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任何一個綠皮,哪怕是格拉布這種地精,都可以隨意的踐踏他的屍體。綠皮們可沒有尊重死者的習慣。

格拉布忙碌著,很快就把極惡老大的腦袋掛在了竹竿上。

接下來的戰鬥幾乎沒啥值得一提的。當極惡老大的腦袋掛在竹竿上四處晃蕩的時候,就連最頑固最好鬥的極惡小子都完全喪失了鬥志。接下來的戰鬥只是一場圍獵,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整個極惡部落的營地裡到處是四處奔逃的極惡小子,以及如同趕集一樣輕鬆熱鬧的追殺極惡小子的血旗小子。戰鬥很快就從極惡部落的營地蔓延到附近一帶的山林。血旗部落的獸人們在營地四周成群結隊的搜殺躲藏和逃走的極惡小子,而地精們忙著割斷受傷的極惡小子的脖子,搜刮屍體上所有能找到的財物,順帶趕著史古格吞吃掉屍體。

總之,等到天黑的時候,戰鬥已經完全結束了。極惡部落的營地現在屬於血旗部落了,整個營地裡都是到處狂歡的血旗小子。極惡老大的頭掛在營地中間,和旗杆並排在一起。老大死了,傻瓜都知道極惡部落已經徹底玩完了。

第三天,迂迴敵後的極惡小子們終於趕到了他們的位置。這裡是山的另外一邊,而且和預計中的一樣,上山的路上沒有路障,沒有弓箭小子,沒有弩砲——事實上,沒有任何防禦措施。計劃中的進攻戰完全沒有發生,因為極惡小子們一直沿路衝到了山頂都沒見到一個敵人。

設立在山頂上的血旗部落的營地已經完全消失了,只留下少數痕跡,比如說發黑的篝火堆、史古格吃剩的爛肉等等。也就是說,血旗部落已經撤走了。目標消失,極惡小子們大眼瞪小眼,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個時候,幾個陌生的身影從極惡小子們的對面走了出來,一直來到猶豫不決的極惡小子們的對面。

「是血旗老大!」一個眼尖的地精叫了起來。領頭的那個陌生人正是血旗老大,血旗部落的頭子,也是極惡小子們的敵人。

理論上說,既然數量上對比如此懸殊,極惡小子們應該一擁而上把血旗老大當場砍翻。問題是血旗老大和他幾個隨從的神色是如此的鎮定自若,讓極惡小子們反而躊躇著一時不敢動手。

一個舉著一根長竹竿的地精走了過來。當看清楚這根竹竿上懸掛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之後,極惡小子們就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你們這些小子們聽著。」格拉布仗著老大的威風,得意洋洋的大聲向極惡小子們宣佈。說實話,他真的很享受這種感覺。所有的這些綠皮,包括比他個子大上很多的獸人,都老老實實的在恭聽他的話。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跟了最威、最猛、最強的老大。

「極惡老大這個渣渣已經完了!他再也不是老大了!血旗老大做掉了他,所以現在血旗老大才是真正的老大!」

「對!」血旗老大從格拉布手裡接過竹竿,把極惡老大的腦袋好好的晃了晃。「你們都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這個決定是不難做出的。綠皮只會追隨強者,沒有綠皮會追隨已經死掉的老大的。

這場勝利對於血旗部落來說,是一個了不起的大勝利。血旗部落一口氣吞併了極惡部落,從一個只能算得上中等勢力的老大一躍變成了一個擁有較大勢力的老大,手下已經有上萬之眾。理所當然的,血旗老大在接收了極惡部落大部分小子的同時,也接收了極惡老大原來的地盤,包括極惡老大的老巢,在鐵爪山脈的中心區域有了自己的一塊基地。

不過更重要的是,隨著接收了極惡老大的手下,血旗老大也得到了他所需要的各種消息。

他現在已經知道,整個鐵爪山區,呈現一種外鬆內緊的奇怪格局。在鐵爪山脈的中心區域,以鐵爪要塞為核心,分部著近二十來個部落,彼此的地盤犬牙交錯,衝突不斷。這二十來個老大全部都是擁兵數萬的大軍閥,而剛剛被他滅掉的極惡老大實際上還只是勢力比較弱的一個老大,地盤也在較外圍。

所有的軍閥,目標都是一致的,那就是攻克鐵爪要塞,成為整個山區無可爭議的首領,「最強大」的老大。而現在,佔據鐵爪要塞的獸人部落是獵頭部落,或者用他們更喜歡的全名「打贏之後全砍頭部落」。不過獵頭老大雖然說是佔領了鐵爪要塞,但卻是那種投機取巧的結果,是利用其他部落彼此相持的機會佔領了要塞,其實力沒有得到所有部落的認同,因此他並沒有能成為「最強大」的老大。現在這裡依然是烽煙四起,戰火不絕。經常有某個老大在戰場上被做掉,部落立刻散夥的消息傳來。當然也不斷的有新的老大在外圍崛起,率領著自己的部落加入這場大混戰,為成為「最強大」的老大而努力。

比如剛剛加入這場大混戰的血旗部落和剛剛被車飛的極惡部落就是最好的範例。

必須說明的是,鐵爪要塞旁邊有一個巨大的鐵礦礦坑(這也是為啥這個要塞每個綠皮都想要的緣故),通常情況下佔據鐵爪要塞的部落會完全控制這個礦坑,但是由於獵頭部落本身實力不足,所以每個老大都可以在這個礦坑裡參上一腳,用裡面的礦石為自己打造武器,武裝軍隊。

正是這種混戰的局面,讓整個地區的情形處於一種動態的平衡。因為彼此牽制,互相忌憚的狀態,各個老大之間很少出現類似血旗部落和極惡部落所爆發的那種決一死戰的情況。更多的是小分隊的衝突,勝負都無法動搖部落的根基。而且每個老大都修建了易守難攻的老巢。就算在戰場上打敗了對方,想要徹底剷平一個部落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別提經常會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事情發生,讓老大們不得不保持幾分顧忌,無法全力以赴的廝殺。

極惡老大的老巢(當然,現在已經變成了血旗部落的基地)是一個修建在山峰上的營寨,工事齊全,防禦堅固。血旗老大已經在這裡呆了幾天,一方面召集手下,另外一方面打造武器,為下一步戰鬥做好準備。...<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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