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三腳架 -【克斯瑪帝國】《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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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34 PM

第一零五章 地方警衛隊

    有的時候克斯瑪先生真的非常的有意思,因為他表現的一點也不像是一個本本分分的農民,可能在這裡用本分這個詞會造成誤解,但事實就是如此。

    比如說已經“飛黃騰達”的杜林拿出五千塊要克斯瑪先生幫他一個“小忙”的時候,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大一筆錢的克斯瑪先生沒有一絲絲的激動,他的手連顫抖都沒有顫抖過,就像桌子上的不是五千塊,只是五十塊,或者五塊錢那樣。他的目光只在那一沓鈔票上停留了大約零點五秒的時間,就沒有絲毫留戀的重新回到了杜林的臉上。

    “你想要我這個農夫幫你做些什麼?”,克斯瑪先生向後挪了挪屁股,讓背部更加貼合籐椅的靠背,端正了坐姿。

    杜林在組織語言,這段時間在城市裡的闖蕩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有時候道理這個詞所包含的內容超過了這個詞字面上的解釋,簡單一點來說,錢、手下、權力、地位、聲望等一切可以化作實際利益的東西,都可以用道理這個詞來形容。當兩個人的社會階級和軟硬實力差不多相同的時候,“道理”這個東西能用口“講”出來,其他時候只要存在著某一方面的不對等,很有可能“道理”就不是用說的,而是做的。

    如何提升自己“講道理”的水平?

    杜林考慮過很多方面,比如說和伍德、歌多爾那樣成為某個大人物的白手套,或是成為專門干髒活的“清道伕”,但是這些門路不僅需要他擁有更強的實力和勢力,還需要時間的累積。信任一個人絶非三五天,或是三五句話就能做到的,這需要很長時間的累積,與其完全相反的是毀掉這些只需要一瞬間。

    杜林需要的是一個堅實的基礎,而不是這種水上的樓閣。

    他想要克斯瑪先生幫忙買通鎮子上另外一個治安官——可以讀作警長。在衛國戰爭,也就是南北戰爭時期,為了有效的抵抗無孔不入的聯邦軍隊,帝國遵從了當時宰相大臣的建議,讓各地擁有組建警衛隊的權力,這裡特指的是鄉下,比如說鎮子,或是村落。這一命令最終的執行者就是各個鎮子的警長,他們將成為地方警衛隊的領導者和指揮者。並且帝國方面還為這些警長們開通了另外一個權限。

    他們可以用低價的錢,在軍備局購買制式步槍,甚至是戰爭機器和武器平台。

    這一政策在戰爭中發揮了奇效,事實證明越是有錢的人也就越是怕死,在當時戰爭爆發的早期,貴族們依舊佔據著帝國大片的土地,他們才是實際意義上的土地主。同時,也將這些貴族頂到了戰爭的最前線,要麼“捐錢”給警長組建地方警衛隊,並且為他們購買武器和其他更高級的武裝,用於抵抗隨時隨地可能出現的入侵者。

    要麼就老老實實的逃亡帝都,然後沮喪的收到領地被戰火席捲,財富和不動產被掠奪摧毀的悲劇。

    所以當時很多貴族都忍痛咬著牙掏出了大筆的金錢用來武裝地方警衛隊,不少有著悠久歷史的貴族領地上的地方警衛隊武裝程度,甚至比帝國正規軍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

    他們被坑了。

    隨著帝國皇帝簽發的新的政令《衛國戰爭期間特別徵調法案》在帝都通過,大量武裝到牙齒的地方警衛隊被抽調重新組建成為了正規軍,也就是說帝國用貴族花錢組裝的軍隊去戰鬥,而且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價。儘管對此不少貴族都有頗多的怨憤和不滿,可考慮到戰爭萬一失敗所帶來的後果,他們也只能打碎牙齒嚥下肚,還要露出一副“為了帝國我願意付出一切”的表情。

    戰爭結束之後,大量來自貴族組建的軍隊以及瓜爾特人和省雅人戰損在戰場上,讓原本已經快要爆發的階級矛盾一瞬間得到了平息。同時,按照陰謀論者的敘述,帝國皇室勾結了新黨出賣了貴族們,徹底結束了延綿數百年的封建帝制王朝。而這一切的誘因就在於戰爭時期帝國皇室強硬的從貴族們的手裡通過這種各樣的政策和戰時特殊法令,掠奪了太多的財富和物資,讓貴族們已經心生不滿。

    且不管原因和結果到底受到了怎樣的因素左右,總之地方警衛隊這個在戰時頒佈的法令似乎被人遺忘了一樣,並沒有因為戰爭的結束而被取消,到現在依舊可以按照當時的法令來執行。

    這裡面又涉及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既然有漏洞可以鑽,那些大亨和大人物們是不是都在鑽這個漏洞?

    答案是否定的,雖然戰時特殊法令並沒有被取消,可是在戰後新黨登台之後對這條法令增加了眾多的限制,比如說在非戰時每個鎮子的地方警衛隊成員不允許超過七個人,配備的武器裝備不得超過三把步槍,不允許購置、安置任何戰爭機器和武器平台,對這些大威力的殺傷性武器都有嚴格的限制。同時帝國警務調查局也有探員在整個帝國到處巡視,地方憲兵隊也在嚴查此類違規。

    所以那些大佬們無論花多少錢,都是毫無意義的,有這些錢不如養活一批足夠狠的打手更好使一些。

    可這條法令真的就沒有更進一步的漏洞可以鑽了?

    其實並非如此,按照《非戰時地方警衛隊的權利與義務》中規定,當鎮子和村落周圍出現了“危害性”野獸,警衛隊有必要為了保證公民私有財產的安全和公民權力不被侵犯,需要主動剿滅這些“危害性”野獸。

    有時候,有沒有“危害性”野獸的出沒,都由警長說了算!

    七個人是不多,但是如果這七個人作為奇兵並且有三把步槍,能達到的效果絶非“七個人”那麼簡單。

    想一想明明雙方勢均力敵,甚至杜林要差一點,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每天都在軍事化訓練中度過的七人小隊手持步槍從對方的背後發動進攻,這絶對是要命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35 PM

第一零六章 意外

    杜林組織好語言之後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克斯瑪先生並沒有立刻就答應下來,反而好奇的打量著杜林,就像是第一次見到杜林這個“陌生人”一樣。大約打量了有半分鐘,克斯瑪先生在好奇的問道:“你最近在讀書嗎?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杜林愣了一下,他著實沒有想到克斯瑪先生的思維跳躍如此的奇特,不去管他那些可以說已經觸犯了帝國法律的要求,反倒是在詢問他有沒有讀書。他很快就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是的父親,我最近有空的時候會看書。在城市裡我學會了讀和寫,並且還認識了一個壞到腳底流膿的律師,他離開特耐爾去首都之後,把一些不需要的東西丟了下來,交給了我!”

    凱文離開的時候並沒有攜帶那些並不值錢的專業書籍,對於他這樣已經簽在了帝國最大律師行之一的律師來說,他任何合理的需求律師行都會為他解決,更別說給他提供一整套精裝的法律書籍——其實很多時候這些精美厚重如同藝術品的法律書籍不是給律師行的律師們看的,而是給那些前來諮詢的求助者“看”的。

    這些書籍就像是律師行必不可少的裝飾品,越是奢華精美,越是象徵著莫名其妙的實力。所以凱文把這些東西都留了下來,帶著一些還算不錯的衣服和一些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就離開了。他離開之前,把這些已經不需要的東西都送給了杜林,並且囑咐杜林一旦有時間就要把這些書籍閲讀一邊。

    用凱文的原話來說,想要在這個社會上獲得成功,首先需要做到“合理的犯法”,其次就是“合理的規避”,只有做到了這兩點,才有機會在通往天國的階梯上不至於因為某個不起眼的小石子失去平衡,從雲端重重的摔下來。

    凱文的話杜林聽的非常的認真,也牢記於心,因為他通過和凱文的相處感受到了無處不在的神權法和帝國法組成的枷鎖,限制約束著每一個人,但同時也有一些人能夠輕易的打開這些枷鎖,用合理的方式去做一些違法的事情。

    這很了不起,不是嗎?

    一手高舉著神聖的法典,另外一手卻拿著兇器……。

    所以這段時間裡杜林只要一有空,就會看上一些,而這次他的想法,也源自於《耀星帝國特別法令集》中的記載,然後依照凱文的話,合理的鑽一些漏洞。他甚至為此發了一份電報給已經身在首都混的風生水起的凱文,凱文回覆只有兩個字——“沒問題”。其實這並非是作者君小學數學沒有學好,也不是喝多了眼睛花了,在耀星帝國的書寫格式中,沒問題這個詞只有兩個音節,當然也能解釋為“可以”,這就是兩個字了。

    望著杜林點頭承認了這段時間有看書,克斯瑪先生嘴角微微上挑了一絲弧度,很快又收斂了回去。他抿著嘴略微低著頭,一隻手的手掌按在桌面上,手指輕輕的有節奏的點著桌面,發出梆梆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他才凝重的點了點頭,“那個老醉鬼其實和我關係不錯,而且鎮子上的瓜爾特人也不少,想必這樣辛苦的‘工作’也只有我們瓜爾特人可以承擔下來。”,克斯瑪先生很有談興,他語速漸漸的變得快了起來,“而且我覺得這筆錢不需要一下子拿出去,讓那些小子作義務隊員,然後再由你去補貼……”

    杜林這次是真的沒有想到從梅森出生之後就沒有離開過鎮子的克斯瑪先生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這真的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或許是察覺了杜林眼中的驚詫和難以置信,克斯瑪先生刻板的臉上終於多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他挑了挑眉梢,一手按在那一沓五十元的紙幣上,跟著站了起來。

    蒼勁有力的手上佈滿了皺紋和老繭,但是此時這雙手卻彷彿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魔力。他將五千塊如此輕描淡寫的裝進自己的口袋裏,走到杜林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混蛋,還嫩著呢!”

    杜林只能點頭稱是,他一腦子的困惑,其實克斯瑪先生說的,就是接下來他打算說的,但是被克斯瑪先生搶先了。他不可能用自己的錢去為鎮子,為帝國培養七個軍事能力優秀的地方警衛隊員,他會把一些值得送進去的人送去當“義務隊員”,也就是那種管你吃管你喝但是沒有薪水的“義務隊員”。

    同時在私底下補貼他們大量的酬勞,收買人心,以至於到最後杜林覺得那個老醉鬼如果不聽話,就找人取代他,徹底將紫苜蓿鎮的“軍權”完全的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可他就是不明白,克斯瑪先生是如何想到這一點的?

    他望著克斯瑪先生的背影消失在通往二樓的階梯盡頭,他立刻去找了克斯瑪夫人。

    “母親,父親以前是做什麼?”,此時的克斯瑪夫人正在照顧莉莉絲,小傢伙正在洗澡,看見杜林闖進來有些害羞的縮進水桶裡,只露了一個腦袋。長髮飄蕩在水面上,如果換一個燈光和環境,可能杜林已經奪路而逃。

    克斯瑪夫人頭也沒回,笑說道:“他還能做什麼?從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一個農夫。但是不得不說他那時是一個棒小夥,幹農活的水平比其他人可要高出了一大截,不然我也不會嫁給他!”

    克斯瑪夫人的回答讓杜林更加迷惑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靈機一動嗎?好在他並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而是把方向轉移到了梅森的身上,他要為梅森買個官。

    地區警察局具有很高的獨立性,基本上一切事物都由地區警察局的局長一個人來決定,想要拿到一個分局的局長,就必須打通普朗多這一關。不過好在他早就已經上鈎,這次杜林還會給他送錢,送到他滿意為止。

    當然,杜林其實也很清楚,普朗多未必會獅子大開口,他甚至會不要錢的幫杜林搞定這件事,但要不要錢,普朗多說了不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36 PM

第一百零七章 我們是朋友!

    紫苜蓿鎮上的醉鬼警長耳邊迴蕩著老妻子不耐煩的吵鬧聲,還有摔打鍋盆的聲音。他睜開朦朧的睡眼,伸手攥住窗簾的一角扯了扯,屋外的天色依舊昏暗無比。他不知道這是早上天還沒有亮,還是入夜有一些時間了。

    喉嚨乾裂時就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撕扯著他的嗓子,他不舒服的哼哼了兩聲,天旋地轉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穿上了拖鞋。隨手打開了一盞昏暗的床頭燈,低頭看著床頭櫃上的座鐘,現在是晚上十二點。看了約莫有二十多秒,他將座鐘拿了起來,為它上緊了發條,座鐘再一次滴答滴答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口渴,頭疼,這就是廉價的私釀酒所帶來的種種弊端,他雙手一撐床面站了起來,走到桌子邊上拿起杯子仰起頭,卻沒有倒出哪怕一滴水。他灰色的眸子裡有一種暴躁的東西正在蔓延,耳邊老妻子的嘮叨與不滿的抱怨讓他的頭更疼了,鍋盆碰撞的聲音簡直讓人無法忍受。他喘著粗氣,拿床頭牆壁上交叉掛著的獵槍就衝出了臥室。

    那並不是什麼裝飾品,只是房間的主人將兩把獵槍當做是裝飾品對待了而已。

    廚房?

    沒有!

    廁所?

    沒有!

    當警長走到客廳的時候,看見了一個人影站在角落裡,他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子彈旋轉著呼嘯著從槍口飛了出去,同時也引出了一小片白色的霧氣。砰的一聲,什麼東西被擊碎了,人影也緩緩的貼著牆壁滑落到地板上。耳邊的嘮叨和埋怨聲一瞬間就消失的乾乾淨淨,整個人彷彿都回歸到了平靜之中。

    警長搖晃著走過去,下意識的說著一些令人聽不懂的話,他走到人影前蹲下,摸了摸被子彈撕裂的地板,警覺的望向了其他地方。

    “我會找到你的!”,警長咳了一聲,“我發誓!”

    他走到廚房,含住水龍頭擰開開關,一股帶著淡淡腥味的水湧入他的口中,他大口大口貪婪的吮吸著,直至喝飽了,才罵罵咧咧的回到臥室,把自己再一次丟到了床上,陷入到昏睡中。

    月光透過窗戶照射了進來,在客廳的櫥櫃上,一個黑白的相框中有一個看上去十分溫柔的女人,正對著所有看向她的人微笑著。

    第二天一大早,被他半夜扯開的窗簾無法阻擋陽光熱情的力量,在刺眼的光芒中警長抬手阻擋著陽光,緩緩的甦醒。他大腦一片空白,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獵槍,轉身掛在了床頭上。

    他有很嚴重的病,但是只有很少人知道,很多人覺得他就是一個酗酒的醉鬼,永遠都不會甦醒。但是只有熟知他的人才知道,他不過是把酒精當做了藥物來使用而已。

    揉了揉臉,豆大的眼屎硌的他臉頰都生疼,面無表情的走到了衣櫃的鏡子前,非常認真的換上了代表著正義和公理的警服,佩戴上了警徽,對著鏡子敬了一個非常標準的禮之後,離開了臥室,離開了家。

    在離家之前,他還沒有忘記從桌子上取了一瓶私釀的劣酒,是家庭釀造的那一種,度數比普通低度酒高一點,比那些大廠的私酒又要低一些。

    粗魯的咬開蓋子灌了一大口,剛準備出門,就被人擠了回來。

    “瞧,這是誰,克斯瑪先生!”,警長的強調有些高,眼神中的驚喜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防備。

    克斯瑪先生不苟言笑刻板的臉上每一塊肌肉都如同藝術家的雕刻品一樣,連細微的顫抖都沒有發生過。他摘下了自己的圓帽放在了衣架上,目光在房間裡巡視了一圈之後搖了搖頭,走到客廳髒亂的籐椅邊上,把所有東西都掀翻在地,然後才坐了上去。

    “你來這幹嘛?”,警長把酒放回了桌子上,面色陰沉的坐在了克斯瑪先生的對面,“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如果不是到了面臨生死抉擇的關頭,我們誰都不會主動聯繫別人!”

    克斯瑪先生居然聳了聳肩膀,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但是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喊出了一個鎮子上根本就不存在的名字,“華特……”

    “閉嘴,那不是我的名字!”,警長暴怒的已經做出了進攻的姿態,可看到了克斯瑪先生冷靜的眼神之後,整個人都變得僵硬了起來,又坐了回去,“不,我不是華特,沒有這個人,請叫我的名字‘約翰遜’,克斯瑪先生!”

    克斯瑪先生從口袋裏逃出了一個精緻的金屬盒子,然後取了兩根菸,一根叼在了嘴上,另外一根丟給了“約翰遜”。他拿出精美的純銀打火機,為自己點著了香煙,然後略微揚著下巴冷峻的望著約翰遜。如果是一個陌生人,可能會被克斯瑪先生此時的態度所激怒,至少不會太開心。但是約翰遜知道,這是克斯瑪先生表達自己虛榮的一種方式。

    從數十年前開始,他就是這樣,用這種讓人著惱的方式炫耀著自己擁有的一切!

    “我知道你有一個好兒子,整個鎮子上都知道,但這又怎麼樣?”,約翰遜從克斯瑪先生的手裡接過打火機為自己點上香煙,深吸了一口氣,把玩著手中的純銀打火機,“這和我沒有關係,聽著,我不想惹麻煩,但也不想被麻煩惹上,明白了嗎?”

    克斯瑪先生吐著淡淡的煙霧,彈了一下煙灰,雪白抱團的煙灰掉落在地上,撞擊之後裂成幾瓣,緊接著門口傳來的風吹散一地。他一如之前那樣平靜冷漠的說道:“我們是朋友!”

    當克斯瑪先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約翰遜警長的身體明顯的顫抖了一下,這句話曾經一度成為了人們的噩夢,常常讓那些聽見了這句話的人無法安心的入眠。但很明顯,今天他不是作為“正義”的一方站在至高的角度聽這句話,這個聲音。

    他眼睛裡出現了掙扎,腮幫上的肌肉也頻頻抖動,汗水貼著他的頭髮流了下來,他嘴唇哆嗦著已經含不住香煙,半截香煙輕輕的滑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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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37 PM

第一零八章 短暫的返鄉

    杜林並不清楚在他看來需要花費一大筆錢才能夠讓警長閉嘴的麻煩事情,在克斯瑪先生的面前只用了一句話就解決了,為此克斯瑪先生只付出了一根香煙作為代價。

    特耐爾城雖然目前的局勢很穩固,但這並非是絶對的,杜林離開特耐爾城的時間越長,各種各樣的問題也就越會越來越多,比如說一直隱藏在幕後的海德勒。杜林離開之前海德勒讓人給他留了一個信息,希望能儘快和他見上一面。

    這一面恐怕不是那麼好見的,對於海德勒這樣的依靠了祖輩賣國成就的大資本家來說,他的所作所為都必須契合帝國官方的利益,即使這是他所不願意的,他也必須這麼做。無數個等待著將他審判的“極端瓜爾特狂熱分子”時不時就對他發出危險的言論,想要保護自己的生命安全,財產安全,他就必須緊緊的抱著帝國的大腿。

    眾所周知的瓜爾特人對於“叛徒”的報復手段是十分殘忍的,如果不是瓜爾特王朝已經被滅,海德勒已經成為了上流社會中的大人物,人們在帝國的統治下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也許他早就被人剝了皮挑在桿子上,仍由他哀嚎三天三夜完成最終的審判。

    所以海德勒想要親自控制同鄉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必須要有一個“不具姓名的副手”來代替他完成這件事,控制住同鄉會成為他的助力,杜林就是他最看好的人選。

    他想要見杜林的目的杜林完全可以想像得出,他不是想要從同鄉會或者杜林手裡獲得多少財富上的增加,他想要的是同鄉會本身。當他能夠持有這樣一股力量的時候,他就能夠做一些他現在做不到由很想做的事情,這股勢力也是他對自己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用其他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能讓他放心。

    杜林是瓜爾特人,同時也具備了足夠的上進心,上進心在很多時候都可以解釋為“慾望”,慾望是人類自發的一種沒有任何限制和要求的動力源。杜林喜歡錢,喜歡權力,希望有更高的社會地位,而這一切海德勒都可以滿足他。毫不誇張的說以他今時今日的身份,幾句話就可以讓杜林省去十幾二十年的拚搏,一躍成為帝國上流社會人士。

    杜林雖然是他的首選,可絶對不是唯一的選擇,他不僅要和杜林見面,也在嘗試著接觸同鄉會裡的其他成員,如果有人願意為了“野心”向現實低頭,他不介意伸出友誼之手。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問題需要儘快的解決,那就是都佛。

    都佛出了問題,不是忠誠上的,不是身體上的,而是感情上的。不知道哪個混蛋說過這樣一句話——體液的交換才是愛情的精髓和唯一,總之都佛在扮演喬恩的這段時間裡,和薇薇安夫人似乎生出了一些不太對勁的情愫,這是非常要命的東西。

    對於大人物們來說混亂的私生活似乎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特別是對這些舊黨而言,幾乎每個大人物都有幾個半公開的情人。曾經封建帝制的社會中貴族們的私生活就以極度混亂出名,很難想像那些貴族們為了能夠最大限度的滿足精神和感官刺激,他們發明了怎樣令人瞠目結舌的荒唐遊戲。

    但這裡面並非是沒有界限的,那就是不能產生額外的感情。

    在神權法上千年的鼓吹下人們一直認為肉體是“骯髒”的,具體能夠引出這種說法的原因還是源自於人們的排泄物,人們正在生產這些骯髒的東西,所以人本身就是骯髒的。但是在這骯髒的身體之內,居住著聖潔純粹的靈魂。

    所以骯髒的身體發生了某些荒唐的事情並不會受到主流價值觀的詆毀,但是靈魂的出軌則不同,聖潔的靈魂就應該是聖潔的,不應該是骯髒的,應該聚集了萬物一切的美好,謙遜、禮貌、善良……。

    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當一個女人結婚之後還有三五個情人的時候,人們只會說這是一個“fengliu”的女人,但是如果她在歡愉之後還和別人過期了日子,那麼她就是一個蕩婦!

    好吧,在過去封建帝制和神權法統治時期,所有的法律其實都是為了上位者擬定的,遵守以及不遵守是另外一回事情,這件事主要的問題還在於都佛似乎喜歡上了薇薇安夫人,而薇薇安夫人似乎也喜歡上了他。

    這是一個非常操蛋的過程,杜林再三的表達了自己的質疑,像薇薇安夫人那樣可謂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一個非奧格丁血統的都佛?所以杜林在懷疑薇薇安夫人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或者突破了最基礎的玩弄,從物質階層提高到了精神階層。

    但是都佛卻說,他恍恍惚惚之間,能夠感受到薇薇安夫人的真心實意。

    兩個不應該相愛的人產生了火花,倒霉的卻是杜林。

    市長大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妻子整日與其他男人密會歡好,但絶對不允許薇薇安夫人在精神上的出軌,所以無論是都佛還是杜林,都麻煩了。這次他們的對手很有可能是特耐爾城的三大主宰之一的市長,不過也不是沒有任何好消息,好消息就是歌多爾已經成為了過去式,伍德也回歸了天主的懷抱。

    卡魯爾和恩斯特明面上和杜林斗的正凶,但是這三人已經合夥組建了一個貿易公司,正在籌謀著偷偷的向四周擴張地盤。

    唯一能夠影響到杜林的只有那個半死不活的小幫派,以及以販賣人口設立技術服務中心為客人提供具有特色的服務為主要收入的“火焰骷髏”泰格。

    其實主要的還是後一個,但是火焰骷髏的戰鬥力並不強,因為制服那些少女並不需要多麼強大的武力和勇氣,只需要長相足夠兇狠,足夠的黑心就可以了。

    市長大人缺少好用的人手讓杜林有了更多的時間來應對這件事,但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儘快的趕回去。

    中午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頓午餐之後,重逢後的分別就要到來,克斯瑪先生依舊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吃完飯就離開了。克斯瑪夫人眼眶有些紅,他為杜林與梅森添了許多的肉排,並且細細的囑咐。

    當杜林和梅森就要坐上汽車離開的時候,克斯瑪夫人在兩人的胸口拍了一巴掌,打的兩人連連後退,“記住,你們是克斯瑪家族的孩子,無論遇到了任何的難關,都不要輕易認輸!”

    “臭小子們,滾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37 PM

第一零九章 成衣店

   克斯瑪夫人的目光無法挽留住滾滾車輪向前的躍動,在鄉下的秋色中,漸漸消失。梅森非常的興奮,他不斷撫摸著真皮的座椅,同時又有一點拘束,目光好奇的打量著所有能夠觸及的東西。

    “這是你的車?要不少錢吧?”,梅森嘿嘿的笑著,想要抬手拍一拍這個打小關係就不錯的弟弟的肩膀,可是手掌離他的肩膀還有一寸時就停住了,他不確定是因為畏懼於弟弟身上那股無法表述的威嚴,還是因為那套白色的西裝太過於名貴。

    杜林隨手將一盒煙塞進了梅森的手裡,笑著說道:“這車?其實是我搶來的,如果是我自己的話,我覺得卡車比這種只有好看的小轎車要有用的多。”

    梅森接過香煙,手臂也收了回來,他瞪大了眼鏡望著杜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輛車居然是杜林搶來的?天主在上,要知道梅森、老二和杜林三兄弟在家中除了大姐之外年紀最接近,從小也一直在一起,關係非常要好,彼此是什麼性格可以說是一清二楚,他怎麼也不相信從小就非常善良的杜林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看著梅森帶著疑惑的眼神,杜林知道解釋不一定是有用的,他只能聳了聳肩膀,搖動把手將車窗放下來。鄉下的風與城中的風就是不太一樣,多了一絲甜蜜的味道,也更腥了一些——泥土的腥味。這裡沒有太多的水泥馬路,也沒有那麼多的鋼鐵叢林,理所當然會有濃郁的泥土味和草木花朵的味道。

    點燃的香煙被風吹的非常的明亮,杜林吸了一口,轉過頭望著梅森,“我明白,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大都市在我們的幻想中就是一個如同天國一樣的地方,但是當你置身於城市之中,你才會逐漸的發現,那裡不是天國,那裡是通往地獄的門戶!”,說到這裡杜林又吸了一口,風撩動著他的頭髮,讓他的樣子有些灑脫。

    梅森學著杜林之前的樣子將他這邊的車窗也搖了下來,點上了煙,有點艷羨的望著離開家只有三個月,卻已經截然不同的弟弟。

    杜林用夾著煙的手很傲慢並且很隨意的指了指汽車正在行駛的方向,“在城市裡,金錢才是一切。每個人都被城市裡的各種規則標上一個價格,或高或低,這與你有什麼樣的地位,什麼樣的背景有關係,但是和你能做什麼沒有關係。”

    “前者在人們的眼裡代表著上流人物,而後者……”

    杜林嗤笑著搖了搖手指,“就如同我,也如同你,都是不入流的下等人!”,他偏著頭躲掉從窗外被風吹回來的煙灰,繼續說道:“不想被人踩在腳下屈辱的活著,怎麼辦?當然是用命去拼,至少在這一點,我們與那些上流社會的大人物們沒有任何的不同,我們都只有一次機會!”

    “所以,我親愛的大兄,如果你以為城市是天國,那裡就會成為迎接你回歸天主懷抱的永恆長眠之所。但如果你聽明白了我的話,把那裡當做是通往地獄的大門,或許我們還能再掙扎一會,不是麼?”

    梅森乾嚥了一口唾沫,他突然間發現去大都市享受新生活這件事,似乎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好在克斯瑪家族的每一個成員都擁有還算不錯的優良品質和品德,不懂就問就是其中之一。梅森丟掉了手中的煙頭,端正了自己的坐姿,這是他在這段時間裡幹警員的時候學會的,“那我應該怎麼做?”

    這也是為什麼杜林願意回老家來一個親兄弟去大城市的原因了,第一是他可以完全信任自己的兄弟,第二,他的兄弟從來不會做“計劃外”的事情,至少計劃的制定者不是他們本人的情況下,他們幾乎從來不踰越那條界線。

    可以信任,接受控制,還不會亂來,沒有比這更適合的人選了。

    “聽著,我會給你買下一個分局局長的位置……”,梅森的一哆嗦打斷了杜林的話,杜林翻了翻白眼,繼續說道:“我的兄弟,分局局長而已,你手底下只有二三十人,像你這樣的城裡還有三個,在你們之上還有一個總局,這不算什麼,明白嗎?”,感覺到梅森穩定下來之後,杜林才繼續說道:“我剛剛把蜥蜴人歌多爾給陰了下去,所以我會把你安排在東城分局,我的勢力也會逐漸搬移到東城區。”

    “你上任之後只有兩件事要做,第一件事就是花錢,拚命花錢,想盡辦法花錢,具體怎麼做我會安排人來教你。第二件事,把不需要的人送走,換上需要的人,然後維持表面的治安,就是這麼簡單,我相信你能做好,這可比在鄉下當一個治安官簡單多了!”

    “不是治安官,是警員!”

    杜林抬了抬手,笑說道:“管他呢,都是一個意思!”

    梅森有些緊張,“我覺得我不一定能做好,可能會讓你失望。”,他說的很真誠,這一路上杜林的描述中將城市變成一個充滿了毀滅與腐朽氣息黑暗古堡,他覺得自己未必能夠像杜林那樣如同魚兒回歸了海洋一樣在裡面暢遊。有時候他很羨慕杜林,第一個離開家庭,承擔了一些沉重的東西,也是第一個混的這麼好,而且做人也很厲害,做事也很厲害……。

    杜林卻偏著頭望著他,用力在他肩膀上給了他一拳,“克斯瑪家沒有畏懼戰鬥的士兵,小心我向將軍告你的狀!”,這是一個很有趣的小玩笑,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大家都覺得克斯瑪先生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將軍,而他們就是士兵,所以在背地裡他們會成克斯瑪先生為將軍,直至這個比喻被克斯瑪先生弄明白之後,他們才停止下來。

    梅森摸了摸肩窩,挺直了脊樑……。

    在忐忑與期待之中,兄弟二人來到了這座被杜林稱之為地獄大門的地方,望著繁華的街道,望著路邊琳瑯的商品,梅森第一次覺得人居然能夠這麼多,貨物居然能夠由這麼多種!

    汽車停在了一家成衣店門口,保羅成衣店,在城裡算是很不錯的成衣店,專門為上流社會的精英人物們服務,並不接待普通人。特別是店中的三位主裁縫,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一次奧爾奧多接受最新的潮流信息和學習最新的服裝款式,全心全意的為客戶服務,讓這家老店擁有了不錯的聲望和客源。

    杜林需要兩套正裝,也需要給梅森訂做兩套正裝,儘管不想承認,但很多時候這些“門面”的確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透過不大的櫥窗可以看見可能是一家人的四口正在裡面量體裁衣,杜林的感情是有些微微奇妙的,因為在三個月前他來這裡尋求過一份體面的工作,但是裡面的裁縫告訴他,他們不需要任何學徒,並且用鄙夷的目光和一枚十分錢的硬幣送他離開。沒想到只用了三個月,雙方的角色和立場就發生了巨大的轉變,想到這裡,杜林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

    或許,這就是激勵著成功人士們不斷向巔峰衝刺的動力之一吧,永遠都不希望低人一等。

    diling~

    門,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38 PM

第一一零章 導購

    “您好,尊敬的客人,保羅成衣是一家擁有著悠久歷史的成衣鋪,第三代店主還為當時的皇子、公主們製作過一期的時尚外衣,是潮流與尊貴、風行兼典雅,品格高貴技藝成熟的成衣鋪。如果您是第一次光臨本店,那麼您需要辦理一張會員卡,才能夠在本店訂做各種精美高貴的服飾,如果您已經是本店的會員,請您出示您的會員卡,本店立刻為您安排與您相熟的裁縫為您服務!”

    門一拉開的瞬間,一名穿著白色襯衫,亮絲面棕色小夾克的女孩便已經彎下了腰,將已經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一大段話,毫不打頓的一口氣說了出來,聲音很輕柔,速度適中,讓人如沐春風。每一個字的咬的非常的標準,顯然是受過非常嚴格的訓練,這就是金錢在這個世界所展現出的威力。

    在路邊那種擠滿了想要兩三塊錢就能製作出一套衣服的小店裡,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服務和引導,他們的任務就是將一批布料裁剪成幾大片,然後大差不差的縫合一下就可以丟出去。說是去買衣服,倒不如說是去買布料,因為很多時候從那些價格低廉檔次也很低的成衣店裡買到的衣服,回去之後都要酌情的進行一下修改。

    而且請記住一點,在那種地方不要說什麼具體的數字,比如說自己的具體身高,自己的袖長或是胸圍臀圍什麼的,這些都毫無意義。你只需要把自己所穿的衣服用一個大概的體高數字加上十公分報出去即可,比如說“來套一米九大胖子穿的衣服”這樣之類的“簡稱”,拿到衣服後回去改一改還是可以穿的,但是如果你報的太縝密,那麼得恭喜你的弟弟或者你的孩子了,因為他們將有一套新衣服可以穿。

    但是在這裡,完全不同,技術嫻熟的裁縫甚至不需要動用皮尺,只需要用手簡單的丈量一下就會有一個十分精確的數字,精確到一公分以內,然後他們會按照你的職業、服裝主要出席的場合、出席時間段的不同、所出席活動的檔次、面見不同階級的對象、自身的社會階級、出席活動的目的、出席活動時想要表現出怎樣的氣質等等一系列多達二三十項問題給出最後的結果。如果你願意再加一點錢,他們甚至會為你配好幾套最符合整體效果的首飾讓你選擇。

    這就是貴族以及上流社會所享受的生活,雍容、尊貴!

    女孩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了一行人的皮鞋上,她眼裡多少閃過一縷不耐煩的神色,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自知之明。保羅這個牌子在特耐爾城的確很響,也很知名,但同樣也和其他大品牌一樣不接待底層社會的人。這些人穿著的皮鞋都是幾塊錢的,最好的也不過是十幾塊而已!

    這種檔次根本沒有資格成為保羅成衣的會員,更別說在這裡訂製一套衣服。有時候階級就是這麼的殘忍,為了區別不同的層次,所以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階級永遠都是森嚴的,就像曾經擁有後來卻消失在戰爭中的城牆。即使現在這些城牆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是每當人們走到那裡附近的時候,心理都會下意識的提醒自己——這裡是老城牆所在。

    階級的森嚴早已化作鐵律刻入了人們的骨子裡,刻進了人們的靈魂深處,不由自主的去迎合它,去遵守它。

    階級給了下層階級無與倫比的恐懼,也給了上層階級難以想像的自負。

    女孩直起了身子,她不是什麼名門之後,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社會地位,但是她是保羅成衣的學徒加店員,只要不犯錯,並且嫁給保羅家直系子嗣中某一個年輕男性,二十年後她就會坐在屏風後,為那些真正的上流社會大人物服務。甚至有可能在此之前成為某個大人物的情婦也說不定。

    她,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底層,最少也是社會精英階層。

    她直起身之後更加確定了自己的觀點,穿著白色西裝的那個帥氣年輕小夥子前段時間還來過,當時他想要成為一名學徒,然後被很“禮貌”的送了出去,在女孩來看那就是禮貌與教養加上道德的標準行為,婉拒,以及送上十分錢作為拒絶的歉意。

    “對不起,我們這裡不收學徒!”,女孩依舊保持著微笑,她現在的裁縫老師告訴她,不要因為你的客人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人,或是一個普通人就失去笑容。在底層人士的面前,笑容是抬高自己美德尊貴的內斂,在高層人士面前,笑容是保持謙卑的外露,只要微笑,就不會有錯,任何時候!

    杜林瞥了一眼屋裡的三個屏風,除了最裡面的在櫥窗外可以看見,另外兩個都隱藏的嚴嚴實實,裡面有很明亮的燈光,但是沒有任何人影閃動。

    他收回目光看向女孩,很隨意的問了一句,“我要辦一張……不,五張會員卡,多少錢?”

    五張?!

    女孩微微挺胸,她不是想要博得任何人的關注,並且讓對方把注意力放在她還算飽滿的胸上,她只是吸了一口涼氣,不得已的挺起了胸。在保羅成衣店,會員卡分為三年、五年和永久三種,即使是最便宜的三年週期的會員卡,也需要一千五百塊。更值得一提的是,這一千五百塊並不是代表預充值或是預消費的款項,完全是購買三年“特權”的服務費用。

    想要定做衣服?可以,繼續花錢吧!

    五張會員卡,那可是七千五百塊,女孩下一刻就有些羞惱起來,她認為這個男孩,在戲弄自己。

    但她依舊保持著一種很標準的微笑,微微低首,“很抱歉先生,本店並不是有錢就可以辦卡的,還需要相應的社會地位。”,女孩笑容的弧度稍稍擴大了一些,她覺得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有一種很特別的滿足感。她用很憐憫的眼神望著那個長得好看的少年,露出了她覺得是最真摯,最充滿了可惜的笑容。

    對不起,這不是屬於底層人的世界!

    自己可真殘忍,打破了一個少年對美好世界的幻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39 PM

第一一一章 訂製

    漂亮的小姐姐還沒有來得及哆嗦一下加緊雙腿靠著櫃檯享受一下賢者時光,一隻手就掐在了她的臉上,將她用力的向後推去。她一邊在失去平衡的作用下驚慌失措的掙扎想要扶著什麼東西,一邊透過指縫,看見了那個穿著白色衣服好看的小夥子與另外一個明顯有些畏畏縮縮的傢伙走向了最後一個隔斷。

    天主在上,那裡可是杜馬先生的工作間!

    杜馬·省略掉一些毫無意義的修辭後加上姓氏保羅是目前特耐爾城保羅成衣店的主要裁縫師和負責人,保羅成衣店的成功讓這家小小的成衣鋪已經在帝國的東南部主要的幾個城市幾乎都有這樣的“保羅成衣”。資本力量在新黨篡位成功之後終於迎來了大爆發,為了不斷的擴張版圖以及應付在擴張過程中被限制了的家族人口數量,保羅家族的族長對著自己兩個兒子以及兩個女兒制定了一個要求。

    也就是《學徒納入計劃》,老族長認為如果有合適的並且天賦優秀的學徒完全可以以姻親的方式納入到家族中,成為自己人,然後為家族繼續擴張保羅成衣的影響力和地盤。這個計劃不得不說是非常明智的策劃,裁縫們培養了學徒,但是如果沒有任何制約的話,學徒學業結束之後就會離開這裡,然後在其他地方找一個門店,開始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創業。

    也是這些年裡手工業從業者口中所謂的“無恥的第一次”。

    杜林為什麼沒有能夠成為任何手工業店舖的學徒?因為他還沒有達到“傳道”的標準,簡單一點來說就是傳承者在挑選學徒的時候,挑選的其實是一個繼承人,甚至是自己的後輩,所以每一個學徒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有著嚴格的控制。很少有學徒學會了手藝後還願意接受傳承者的“剝削”與“壓迫”,他們情願放棄掉這些已經擁有的東西,重新開始,至少那時候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而不是其他什麼人。

    女孩就是這樣的幸運兒,杜馬先生的長子今年十六歲,比女孩小了兩歲,他覺得有一個乖巧伶俐的女孩能夠用一輩子的時間去照顧自己的兒子是一件非常值得投資的事情。更重要的是等兩人結婚之後她只要擁有獨立頂起一個店舖的手藝和能力,那麼她將能夠保證他的長子至少這輩子衣食無憂,真是一筆很划算的投資,不是麼?

    當然,對於這一切,杜林完全不清楚,他現在只想要找這家成衣鋪中最好的裁縫,為自己,為梅森,為都佛,為艾爾利斯,為格拉夫那個蠢貨製作兩套得體的衣服。至於其他的?那不是他該考慮的問題。

    杜馬先生今年已經三十七歲了,他身形略瘦,皮膚很乾燥,有一些淺顯的皺紋,頭髮很蓬鬆,看樣子經常作養護,戴著一幅眼鏡,正躺在搖椅閉著眼睛休息。直到走進這個隔斷裡之後,杜林才發現從外面看很明亮的光源其實並非是全方位的,其實有一半被燈罩遮住了,保證了隔斷裡大半部分柔和的光線喚醒,而另外一半則一直照射在半透明的屏風上。

    他還是很有禮貌的敲了敲桌子,敲擊聲讓杜馬先生立刻從休息的狀態中驚醒,他猛然間坐了起來,金絲眼鏡也因他劇烈的動作從鼻梁上滑落下去,好在有一條金屬鏈拴住了兩邊的眼鏡腿,不然肯定要摔個粉碎。他一邊站起來,一邊戴上眼鏡,臉上戴著絲絲歉意的笑容欠了欠身,“很抱歉,上午一直在工作,有些累了,太對不起了,今天所有的訂單全部九折。”

    低下頭的瞬間,他臉色變了變,又調整了回來。那個該死的姑娘,難道不知道提前過來提醒他一下嗎?在尊貴的客人面前失禮,真的是一件非常惡劣的事情!扣她的工資!

    杜林很滿意這位“老先生”的對工作的態度,他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梅森,“你好,我們需要兩條參加晚宴的正裝,希望能夠儘快做好,如果可以加快的話,那麼最好加快。”

    杜馬先生很盡職的將桌面上一個筆記本拿了起來,整個人楞了一下,然後連忙笑說道:“太失禮了,瞧,我到現在還沒有請教您和這位先生的姓名……”,在杜林告訴他之後,他在筆記本上寫下了杜林的名字,以及他的要求,然後讓杜林站在了那盞特別亮的照明燈下,開始了量體的工作。

    他一邊用手比劃,一邊問著各種問題,整個過程持續了大約有十分鐘左右。他的問題,也正好問完。之後他用一些紙片快速的剪出了一套正裝並且用針線固定好,擺放在了杜林的面前。

    “杜林先生,您看,這是我為您設計的正裝樣式,我採用了今年春季南部和中部開始流行的簡約風格,去掉了之前受到眾多紳士們鍾意的前衣領邊緣的暗邊結構,顯得更加的大氣。同時我稍微調整了一下劍領的寬度,以體現出您這個年紀應有的朝氣,配合口袋口邊的紫色飾帶,多了一些青春活力的同時,又不會顯得太過於輕佻,多了一絲高貴和莊重……”

    杜林這個時候抬了一下手,杜馬立刻閉上了嘴巴,略微彎著腰戴著微笑露出傾聽的神色,“我不喜歡紫色。”,是的,杜林不喜歡紫色,因為紫色讓他想起了德利爾那個娘娘腔,那傢伙一身紫的樣子簡直娘的讓人無法直視。

    杜馬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用力的點了點頭,“如果您不喜歡紫色的話,那麼您對深棕色這個顏色是否滿意呢?”

    大約二十分鐘之後,杜林腦門上都要出汗了杜馬才結束了最後的敘述,這讓杜林不由的感嘆,幸好當初這家店舖沒有收他當學徒,他真的不一定能幹的了這個!

    接下來就是梅森了,同樣接近四十分鐘之後,兩份紙作的“樣本”徹底的定型,杜馬先生計算了一下之後將價格報給了杜林,“杜林先生,四套正裝加上帝國珠寶店提供的飾品出租協議,您一共需要支付三千七百塊,因為我的失禮以及工作人員的失誤,讓您產生了一定的誤會和可能的不滿,我做主,您只需要支付三千三百塊即可。”

    “在此我需要提醒您一下,帝國珠寶的飾品租用費用並沒有計算在內,您需要拿著協議去任何一家帝國珠寶繳納租用費用就可以配齊所有的飾品,並且有專人為您佩戴,您還有什麼問題嗎?”

    杜林瞥了一眼杜馬先生,笑了起來,“你是一個聰明人,我喜歡聰明人,現在我想再辦五張會員卡,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杜馬就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當然,您能夠蒞臨鄙店是保羅家族的榮幸,不需要您任何費用,我立刻就贈送您五張會員卡,無任何期限,全國通用!”...<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40 PM

第一一二章 計劃

    杜馬的確是一個很聰明的傢伙,他不僅僅在裁縫這個職業上有相當高的天賦,在為人處世與交際上,也有很深的造詣。當杜林沒有按照正常的規矩出示會員證明的時候,杜馬就知道無論杜林是或者不是保羅成衣的會員,他至少都必須把面前的這一關混過去。

    裁縫店、成衣店聽上去似乎並不是信息流通最多最快的地方,其實真實的情況並非這樣。保羅成衣店的消費者大多都是社會上流人士,這些人接觸到的信息往往也都是最快最新的。在漫長的量體裁衣的過程中,他們不可能一句話不說,全程枯燥的配合著裁縫們的工作。

    他們會和裁縫們聊上幾句來消遣無聊的時間,或是同行的朋友們討論著他們圈子裡的一些事情,那麼裁縫多多少少也就能夠聽到一些。

    杜馬聽說過,最近一段時間裡有一個叫做杜林的年輕瓜爾特人前後踩掉了“樵夫伍德”和“蜥蜴人歌多爾”,現在成為了城內似酒行業的三巨頭之一,正在對抗來自另外兩家的合力阻擊。關於杜林的消息很碎,也很龐雜,杜馬對杜林也有了一個還算完整的瞭解。

    這是一個心狠手辣同的少年人,如果只是這樣,還不足為奇,特耐爾城這麼大,心狠手辣的少年人數不勝數,根本不會成為談資。關鍵在於杜林不僅僅是心狠手辣那麼簡單,他還膽大妄為,具備了很高的辦事手段,短短幾個月時間就完成了別人很長時間都無法做到,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所以當他詢問杜林的名字,杜林說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杜馬就決定不得罪這位人物。可能他並不清楚,三個月前,這位炙手可熱的“大人物”還想要在他這裡謀求一份手藝,卻被“很禮貌”的拒絶了。要是他知道,別說三千塊三百塊,他一分錢都不敢要,還會倒貼一些錢出去,算是交安樂費來換取杜林平息憤怒。

    “我會安排人來取衣服,再見先生!”,杜林揮了揮手,與梅森一同離開。

    他們一走,女孩就淚眼朦朧的跑了過來,“他們為沒有為難您吧,杜馬先生?”

    杜馬搖了搖頭,隨手將杜林和梅森的衣服放在了第一製作列序。紳士和杜林這樣的“惡棍”是不同的,紳士不會過分的將錯誤都歸咎於其他人的愚蠢,惡棍卻從來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所以他知道該怎麼做。好在嚴格的制度讓每一份訂單之間都有一定的充裕時間,並不會因為有插隊的人,就導致後面的衣服延期交付,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為什麼沒有來提醒我?”,杜馬先生這個時候抬起頭,望向了女孩,“你應該在第一時間就告訴我發生了什麼,而不是等麻煩撞在我的臉上之後,女士!”

    離開了保羅成衣店之後杜林上車後只說了一句地區警察局,就陷入了沉思當中。任何事業都必須有奇有正才能夠長久,私酒等一些灰色行業可以做快速收攏資金的現金奶牛。但是想要獲取更多人的認可,得到地位上的承認,獲取人們的尊重,就必須有一個正當的身份,有一些正當的買賣。

    製衣業就在他的考慮之中,在另外一個世界,製衣產業極度發達,特別是一些所謂的“奢侈品”和“世界名牌”,幾十元的成本價就能賣出幾千甚至是幾萬十幾萬的天價。在杜林的認知中,那些衣服除了一個牌子之外,和普通的衣服有多少差別?

    布料上可能有一些差別,那些大品牌有自己的研究設施用來製造獨特的材料,但是除了材料之外可能也只有服裝的設計了。他們將材料和樣式發往加工地進行來料加工,再運回國進行出口,獲取百倍千倍的利潤。

    在這個世界,布料和設計完全不存在任何問題,到現在為止,資本家們在官方的代言人雖然積極的提出了“配方等創新知識應該受到保護並且為此立法”的口號,帝國的行動還是十分的緩慢。原因在於新黨、舊黨都在痛快的通過各種手段竊取這些配方進行牟利,短時間裡並不會主動放棄這部分巨大的利潤。

    忽略掉材料以及設計上的借鑒,剩下來的就是生產環節。沒有機械化生產的確是一件很頭疼的事情,可是這裡的人工非常的便宜,在一些貧困地區只要管飯吃,再給個一兩塊錢的工資,就有大量的勞動力願意為資本的力量效勞。

    杜林認為可以嘗試將標準化製衣納入到東方之星的第一個項目中,並且執行起來。他的目標也不是什麼上流社會的大人物,反倒是那些中低產階級。雖然將衣服賣給這些人不可能像為上流社會大人物訂製衣服那麼賺錢,不過反過來想一想,上流社會畢竟是社會的一小撮,中低層才是社會的主流消費人群。

    一旦打響第一炮,這樣的成功就必然是可以複製的,快速的複製到帝國的各個地區去,在極短的時間裡搶佔市場,等他的對手們反應過來,市場已經被他啃的差不多了。到時候無論是轉型還是打價格戰,他都已經立足於不敗之地。

    車輛停靠時的晃動將杜林從思考中驚醒,他回過神來,透過車床望向車外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到了地區警察局,普朗多正捧著肚子從警察局中迎出來。

    杜林推門下車,臉上洋溢起熱情的笑容,迎了上去,兩人短暫的握了握手之後,一邊朝裡面走,普朗多一邊問道,“是什麼風把你這位大人物吹到我這裡來了?”

    杜林並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他豎起大拇指向後比劃了一下,“我哥哥,梅森,我打算給他弄個正事做。正好,我聽說有位分局局長就要退休了,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兩人的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杜林帶著笑容伸手向一邊引導著,“請讓一下!”,說著他略微側身和普朗多掠過一個警員繼續朝裡面走,“我知道有些事情可能會讓你有點難做,但我會讓你見到我的誠意。”...<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41 PM

第一一三章 翻臉?

    聽到誠意這個詞的時候普朗多的眼皮子顯然跳了跳,那燙手的一萬塊到現在還在他一處偏僻房產廚房櫥櫃後的保險櫃裡放著。這並不是他不敢大手腳的花錢,在這個腐敗幾乎半公開化的特耐爾城,並沒有多少事情是他不敢做的。他只是覺得,這一萬塊搞不好可能會在某個恰當的時候,以某種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方式還給杜林。

    他有這種預感!

    所以當他聽見杜林又說起誠意這個詞的時候,顯然有些蛋疼。第一次如此的害怕受賄,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這與誠意無關!”,普朗多推開了辦公室的門,扶著門把手走進去站在門邊,等杜林與梅森進去之後,才重重的關上房門。這是一個信號,告訴門口的小秘書,有人來拜訪的話,一定要先通知裡面的普朗多。局長辦公室裡還有一個裡間,是休息室,必要的時候可以先讓人進去迴避一下。

    他走到吧檯邊上拿出三個杯子,準備倒點酒時卻發現,就加上早已空空如也。望瞭望手裡的杯子,只得走到咖啡機邊,倒了三杯咖啡。

    梅森站起來接過普朗多遞來的咖啡,雖然表現的有些謹小慎微,可內心還是忍不住有些驕傲的,這可是地區警察局局長親自給自己倒的咖啡呢。等他一側臉時才發現,杜林壓根沒有站起來,普朗多主動的將咖啡送倒了他的面前。

    三人重新坐定。

    “的確,是有一名局長要退休,但是你應該明白,我總不可能隨意的按照自己的喜好將一個一點根基都沒有的新人直接送到分局局長的位置上。警員們可能不會說什麼,內心恐怕會有所動搖,到時候他們的心亂了,背離了我,對我而言也是巨大的損失,所以我說這和錢沒有任何的關係,”,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咖啡,望了一眼一臉老實相的梅森,怎麼也弄不清楚這兩人怎麼可能有血緣關係,他繼續說道:“但是如果是警長的話,這一點我可以保證,完全沒有任何問題,隨時隨地都可以,甚至是現在就能上任。”

    杜林低著頭,伸出手捏住酒杯杯口的邊沿細細的搓動,就像是沒有聽見普朗多的解釋一樣。

    地區警察局的局長其實權力是相當重的,警務調查局的探員確是有權力質疑地方警察局局長,可就算立案調查也需要取的州立調查局重要人物簽署的許可證之後才行。哪怕普朗多就是荒唐到捧一隻狗當分局局長,也不會有人敢說什麼。很顯然,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推辭這件事。

    梅森不明白為什麼杜林還不滿足,那可是警長!在他不遠的曾經就給自己做過一次人生計劃,第一個目標就是在三年內從警員成為警長。他以為這需要很漫長的時間以及花費一筆不菲的金錢——大約五十塊左右,才有可能完成自己的夢想。但現在所發生的一切,不得不讓他對自己的世界,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都是一家人親兄弟,為什麼兄弟之間的差距那麼大呢?

    他恨不得立刻讓杜林說同意,可他看了好幾眼沉默中的杜林,也識趣的沒有開口。他很清楚,能夠坐在這間辦公室中,已經可以說是得力於弟弟杜林的權勢,他更沒有理由去改變杜林最初的決定。

    杜林就像一個喜愛古董的老頭,眼睛裡全是那個一塊錢一隻的玻璃杯。普朗多皺了皺眉頭,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杜林抬頭了。

    他一連很羨慕的笑容,睫毛撲閃之間眼中的流光都透著令人覺得有些明亮的真摯,聲音裡更是充滿了讚美與嫉妒,“普朗多局長,其實我很羨慕您,真的!”

    普朗多心頭一緊,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他不知道這個小子又想做什麼,但是有一股寒意順著屁股溝的縫隙,抽到了他的頭頂,讓他汗毛都豎立起來,不安的挪動了一下屁股,“哦?是嗎?我一個身材走形的小地方局長,能有什麼好羨慕的?”,他將桌子上厚底的玻璃杯端在了手裡,“倒是你,年輕有為,身家巨萬,而且還很帥氣,我應該羨慕你才對吧?”,他的自嘲以及說完之後的一連串的笑聲很有感染力,可惜,感染不了杜林。

    “普朗多局長,您過獎了。”,杜林表現的彬彬有禮,普朗多反而更加的忐忑,他帶著笑緊緊的盯著杜林,想要看他如何出招,但杜林的下一句話,就讓他臉上變了顏色。

    “我聽說普朗多局長您的家庭很美滿,有美麗的妻子,和可愛的孩子,這難道還不夠讓人羨慕嗎?”

    下一刻,普朗多狠狠的將玻璃杯摔在了地上,渾濁的咖啡飛濺的到處都是,他悍然的拔出了手中的手槍指著杜林,“你在監視我和我的家人?!我宰了你!”,一直是一幅笑眯眯模樣的局長大人,面色有些猙獰起來,聲音也透著森然。家人是他的逆鱗,雖然很多有權勢的人對“家庭”的概念很淡薄,但不妨礙他們去維護“家庭”的神聖感和使命感。

    可能是門外的秘書聽見了玻璃杯碎裂的聲音,想要一探究竟,或是進來打掃一下,敲了敲門,換來的卻是普朗多一聲咆哮——“滾!”

    梅森驚嚇的整個人都半站了起來,他雙臂壓著沙發的靠背,身體極為向後傾斜,一臉驚容的望著突然間暴走的普朗多。

    反倒是引發了這次衝突的羅西,依舊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第一次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其中的咖啡,還評頭論足道:“麥仁湯燒糊了的味道,我就是喝不慣。”,他將杯子重新放在桌子上,並且調整了一下方位,如同沒有端起過,然後身體前傾,用額頭頂住了普朗多的槍口。

    “這是第一次,有人用槍指著我的腦袋,您可以嘗試著扣動一下扳機,或許一切事情都會結束。”

    “但是我保證,您將有經歷一次您可能自己都想像不出來的精采旅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42 PM

第一一四章 談妥

    普朗多不敢開槍,即使他可以肯定這一槍絶對能夠把杜林打死,還不需要背負任何的責任。但是他不敢賭,他不知道杜林安排了怎樣的後手,會對他,對他的家人施以怎樣的報復。伍德、歌多爾,就是榜樣,最倒霉的應該是歌多爾,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拋棄,而這一切都源自於眼前的這個人。

    是伍德,把歌多爾拉下了水,讓他覺得除掉一個並不具備怎樣優勢的杜林如同拍死一隻蟲子那麼簡單。錯誤的估計了形勢,然後被莫名其妙的陰死,足可見杜林計劃的縝密,以及發動時的狂暴。

    “我不喜歡任何人用我的家庭作為要挾!”,普朗多的手槍向後撤了一點,這代表著他的妥協。杜林自然也重新靠在了沙發上,他由始至終,臉色都沒有過劇烈的變化。普朗多緩緩的將手槍插入槍袋中,坐了下去,“下不為例,這件事我答應了,但是我必須安撫下面的人,每一次分局的人事變動,對下面的人而言都是一種激勵。現在你要拿走這次的激勵,你就要補上這部分。”

    杜林很瀟灑的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沓支票本,寫上了兩萬元,然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實在是很抱歉的字,就像是三年級的孩子剛剛學會如何寫出連貫的單詞,充滿了不可抗拒以及未知的稜角。他撕下了支票,放在兩人之間的茶几上,推了過去。

    “帝國中央銀行的支票,隨時隨地可以兌現,有效期一個月。”,不止一個人告訴杜林,千萬不要把錢存在銀行裡,但杜林沒有聽他們的。難道把錢藏在地窖裡,然後等著它們受潮、生霉、腐爛?再者說錢不應該用來累積,錢只有在“流通”的時候,才能夠證明它的價值,而不是藏在某個地方。

    對於這一點他從夢境中獲取了足夠的信息,那些巨無霸家族或是企業,要麼把錢不斷的投入到新的項目中,要麼拆解給別人換取收益,從來沒有靠把錢放在銀行裡變成世界級的家族或企業。

    普朗多瞥了一眼茶几上的支票,嘆了一口氣,拿起來疊好,放進了口袋裏。

    此時的梅森也重新坐了回去,他恍惚之間想起杜林在車子上說的,普朗多收不收杜林的錢,他自己說的不算!想到這裡的時候梅森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的確,普朗多一開始就表明不願意收錢,但現在他收了,他自己說的不算。

    就在他驚懼於杜林對事態恐怖的控制力,他感覺到身邊的杜林站了起來,他也連忙站了起來。

    “那麼我等候您的好消息,普朗多局長。”,杜林一如他下車時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伸出了自己的手。普朗多有些痛恨的盯著他看了一會,才不情願的伸出手,虛握了握。

    “下個月一號,讓你的哥哥直接去……”

    見普朗多話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杜林非常禮貌的補充了一下,“東城分局!”

    “去該死的東城分局報導,我會安排好這一切,現在我還有事情要做,所以……就不送你們了。”

    杜林並沒有因為普朗多冷漠的態度就動怒,剛剛用人家的家人威脅他,怎麼可能會給自己好臉色?他笑著點了點頭,帶著梅森離開了普朗多的辦公室。

    在離開之後,梅森小聲的詢問起來,“杜林,我不是很明白,你應該和局長是朋友,為什麼還要威脅他呢?”,這是梅森嘴不明白的事情,“而且這麼做,會不會造成其他的壞的影響?”

    兩人一邊朝著警局大門外走去,杜林一邊小聲的解釋,“朋友?別開玩笑了,從來沒有聽誰說過認識一個朋友要先給一萬塊錢,讓他辦件事需要給兩萬,他不是我的朋友……”,說話時杜林眉頭微微一擰,一個渾身散發著酒氣,衣冠不整,顯然是醉的不輕,連路都走不好的傢伙突然撞向了他。

    他伸手攙扶了一下,說了一句小心,對方回了一句謝謝。

    一個小插曲。

    小插曲破壞了杜林在這裡的談興,兩人加快了速度回到車裡,杜林才繼續說道:“即使現在不和他翻臉,他也會找機會主動和我翻臉。你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我與普朗多的結識本身就是雙方互相利用的合作,只是我利用他的次數比較多,他卻沒有什麼地方可以用到我。加上不久之前他還受到了歌多爾的牽連,差點出問題,心裡未必對我就一點想法沒有。”

    “況且,都佛和薇薇安夫人搞上了,市長大人肯定要掃除這些讓他丟臉的東西,火焰骷髏不一定能行,但是加上警察局就肯定沒有問題了。到時候把主動讓給對方,還不如趁現在現把好處拿到手,等到雙方要開戰時,也不會太吃虧。”

    梅森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他搞不清楚這裡面到底有著怎樣的因果關係,混亂到了這種地步。他訕笑著問道:“那萬一他到時候反悔怎麼辦?把我從分局裡踢出去,這兩萬塊錢豈不是白給了?”

    關上了車門,杜林搖了搖頭,“你錯了,你不用擔心,你是我親自保上位的,只要我不死,普朗多就不會動你一根毫毛,他狡猾著呢!”

    就像杜林所說的那樣,普朗多狡猾著呢,如果杜林還沒有死就動了梅森,一來會引來杜林更加慘烈的報復,二來也就失去了最後的緩衝。所以他一定會等,等最後塵埃落定才會動手去對付梅森,只要杜林一死,他隨便安排個罪名就足夠讓梅森過上十幾年不太痛快的日子。

    現在他能夠忍耐杜林對他的威脅,除了真的不知道這個小瘋子有什麼後手的安排之外,他也在等,同時也在調查。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突然間強大起來,必然是有什麼東西使他某些地方發生了變化,等他把杜林查清楚之後,確定沒有任何棘手的可能,確保杜林不是某位大人物安排的棋子之後,他就會動手。

    被普朗多咬死的大亨,也不是一個兩個了,那些威脅過他的,他會記一輩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43 PM

第一一五章 來為我做事吧

    “這是什麼?”

    杜林走進辦公室拿起桌子上一瓶包裝十分精美的高度酒晃了晃,都佛憋著笑,望向了窗外的街道。杜林罵了一句臭小子之後,擰開了瓶蓋,拿著一隻口徑一寸的小杯子倒了半杯,嗅了嗅,味道有點香甜。然後抿了一小口,酸甜中夾著一絲冰涼,熟悉的味道,是雪精靈。

    “這是農場那邊新搞出來的?”,他轉到辦公桌後坐了下去,將口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味道不錯,比雪精靈更好喝一點,包裝也很漂亮,是哪個聰明的小子弄出來的?”

    人才這個東西永遠都是無法滿足市場需求的,如果真的有人有這樣的能力,單純的放在一線工作是對人才的不尊重,也是對自己事業的不負責。杜林決定將這個改進雪精靈味道和包裝的傢伙升級為貿易公司飲用酒部門的主管,給他足夠的權力和資金,繼續升級產品。

    不斷的改革創新才是一款商品生命力的保證,畢竟人們都是喜歡新鮮事物的生物。

    但是都佛下面說的話,讓杜林笑不出來了。

    “這不是我們的產品!”,然後他又成功的補了一刀,“但是正在搶奪蠶食我們的市場!”,緊接著還打出了必殺技,“最重要的是我發現他們的原料來自於我們出售的產品。”

    產品,這是杜林要求大家代替私酒的稱呼。

    這幾天這種叫做“水晶夢”的私酒正在向特耐爾蔓延,更加符合年輕人口味,包裝更加的絢麗多彩,體現出它更高的品質與品格。加上特別熟悉的味道,很多人都以為這是杜林用來與恩斯特和卡魯爾競爭的新產品。不少酒吧都派人來聯繫都佛,希望能夠直接大批量的從他那裡購買這種新的水晶夢,停掉雪精靈。

    但問題是,這玩意偏偏不是農場生產出來的。

    敏感的味道變化說明生產勾兌水晶夢的生產者可能是非常專業的人才,有相當完善的試驗設備。他們將買來的雪精靈進行了第二次加工,以更好的品味更高檔的包裝,賣出更高的錢。他們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勾兌了一些調味品,然後換了一個包裝。

    這夥人,是人才!

    杜林抬頭望著都佛,“能找到他們嗎?”,不等都佛回答,杜林繼續說道:“我覺得可以。如果這裡面的原料是來自於雪精靈,這就意味著他們想要擴張市場,就必須大量的購入雪精靈。但是我們也不能不提防另外一種可能,對方已經掌握了如何勾兌雪精靈的方式。”

    說到這裡的時候杜林捏著下巴思考了片刻,“先將最近四周的訂貨單拿出來,看看哪一家酒吧的銷售量有明顯的增加。再派人去各個酒吧給我查一查,有沒有出現很豪氣的客人,一次性的拿走多瓶雪精靈。在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摸到這些人的蛛絲馬跡。”

    “如果能夠找到對方,先別傷人,控制住帶回來。”,杜林用指關節用力的叩擊了兩下桌面,“現在就去辦!”

    都佛稍微彎了一下腰,然後快速的離去,杜林望著桌子上包裝精美的私酒,笑著搖了搖頭,這是在炫耀自己的技術,還是在向杜林挑戰啊?

    接下來兩天時間裡,平靜的出貨,平靜的收款,幾乎沒有任何的波瀾,直至杜林命人將他新作的衣服拿回來。

    海德勒多次邀請他見上一面,想要和他討論一下關於同鄉會以後的發展。說實話杜林不想和這個賣國富豪有太多的瓜葛,只是他現在需要一個能夠將高層信息傳達下來的“特殊人物”存在,避免特耐爾城的高層或是坎樂斯州裡面有什麼人對他來了“興趣”,想要對他動手,他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

    信息這個要素無論是在發展中還是在戰爭中都是格外重要的一個環節,一旦信息滯後,就意味著將承受一系列被動的態勢。在海德勒對同鄉會,對他杜林還沒有死心之前,能利用多久,就利用多久。

    換上了杜馬親手縫製的衣服,杜林並沒有覺得自己就變成了一個高貴的上等人,他覺得這件衣服反而沒有其他衣服穿著舒服。略微的束縛感讓他有點不自在,有一種想要掙脫的慾望。但是他知道,這幾百塊一套的衣服,不是用來給他玩掙脫遊戲的。

    再一次,坐上了相同的車子,這一次沒有人教導杜林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全程只有沉默。

    到了地方時,杜林下車後意味深長的看了那位叫做拉瑪斯的傢伙一眼,在對方深沉的表情中轉身離開。

    他是一個記仇的人。

    小時候鄰居家的狗在他痛快的排泄身體垃圾的時候不僅吃了他的屎,還咬了他的屁股,為此他準備了快一個月的時間,做了一個小小的陷阱。在鄉下居住的農夫們往往會直面野獸的侵襲,所以製作一些陷阱幾乎是人人都會的技能。杜林挖了一個很普通的尖刺陷阱,然後用特殊的味道,將那條狗引了過來。

    他看著那條狗驚慌失措的落入陷阱中,聽著它竭盡全力的哀鳴,他站在陷阱的邊緣看了很久,看到了那條狗徹底的嚥氣,才尖叫著跑回家,把這裡的事情告訴了克斯瑪先生。

    當天晚上,他們吃了一頓味道很鮮美也很特殊的晚宴。

    他是一個記仇的人。

    這次見到海德勒的時候,海德勒骨子裡的傲慢已經減輕了三分,可能對於他來說特耐爾不過是他生涯中一個短暫停留的地方,等任期結束之後就回離開。但是在這裡,在現在,他面前的少年用事實教會了他奇蹟這個詞是如何拼寫的——拼做“杜林”。

    海德勒親自為杜林倒了一杯酒,然後坐在了他的對面,搖晃著酒杯,微微舉杯,“敬無所不能的金錢!”

    “這是真理,我贊同!”,杜林也舉杯,淺嚐即止。

    放下杯子之後,海德勒翹起腿,雙手十指指尖抵在一起,架在腿上,“來為我做事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45 PM

第一一六章 閒聊

    在這段時間裡杜林驚艷的表現讓海德勒都感覺到刺眼,其實在杜林與伍德之間爆發衝突的第一時間,海德勒的想法就是徹底的拋棄杜林,再也不會見他,也不會站出來在他失敗的時候保住他的命。因為在海德勒來看,杜林盲目的與伍德之間產生衝突是一種很愚蠢的表現,伍德在這裡經營了這麼多年,又怎麼可能是你一個新來乍到的小子可以輕輕鬆鬆的就推倒的?但凡能夠被稱之為大亨的角色,哪個不是滿手血腥?

    海德勒認為杜林可能撐不過一週時間,就會成為瑪瑙河中漂浮著的屍體,或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但緊接著的逆轉讓海德勒瞪大了眼睛,他怎麼就是弄不清楚,為什麼明明擁有很強實力的伍德連三分力氣都沒有用出來就輸了,反倒是杜林這個走了狗屎運的小子卻成了最後的贏家。

    緊接著歌多爾在警察局畏罪自殺,所有的箭頭都指向了杜林的時候,海德勒才開始好好的研究杜林,研究他的每一件事。

    最終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是一個心狠手辣同時又能看見機會,也善於抓住機會的人。他很果斷,果斷的一點也不像他這個年紀的小子,反倒像是一個起起伏伏數次的老骨頭。

    他也終於明白杜林厲害在什麼地方了,他的厲害,厲害在對人心的把握,以及對機會的敏鋭嗅覺。他利用伍德兄弟的死亡刺激了伍德,逼迫伍德做出了抉擇去面對他。在這些幫派份子之中流傳著一句俗語,叫做“因我起而起,因我終而終”,簡單一點來說就是不要牽連到旁人,在這些人中,也飽含了不要牽連到家人的意思。

    如果當時伍德不以沒有準備去攻打天天在準備的杜林,等他把節奏放慢下來,一點點的互相拚實力,杜林撐不住三五次戰鬥就要潰敗。但是他太自信了,也太自負了,這才給了杜林一戰而決的機會。從側面來說是伍德自大害了他,但也能說是杜林為他燒了一把火,一把恰到好處的火。

    之後,波及歌多爾,歌多爾在警察局畏罪自殺。

    這是一個很聰明,很果斷,也足夠狠的人,如果能把這樣的人收羅到麾下,海德勒覺得自己的事業最少會再上兩個台階!所以他看著杜林的眼神深處,藏著他壓抑不住的迫切,他迫切的希望杜林能夠點頭,能夠說出他想要的答案。

    杜林避開了他的目光,低下頭望著茶托上的茶杯,茶湯中飄著一些花朵的花瓣,正在茶湯的滋潤下緩慢的舒展著。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濃郁的花香味和單單的酸甜讓味蕾有一種全新的體驗。他又喝了一口,然後將茶杯放了回去。

    “我要感謝您的招待,但是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會讓您非常的失望。”,杜林微微點頭致意,“我非常的感謝您對我的邀請,這是對我的認可和肯定,我表示感謝。但是您也應該知道,我現在可以吃飽肚子了!”

    後面這句話其實是一個隱喻,在瓜爾特人中有這樣一個諺語——“把食物送給貧窮的人能換來感恩,但是將食物送給貴族,只能得到敵意”。窮人因為貧窮可能長期處在食物不夠的狀態下,你送給他一些食物,讓他填飽肚子可以出去找一份工作,或是做一些其他什麼事情,對窮人來說這就是恩情。

    但是同樣的東西送給貴族,那不是幫助,而是一種侮辱。貴族什麼時候需要依靠施捨才能夠填飽肚子了?這不是侮辱,又能是什麼?

    杜林用這樣的話來拒絶海德勒的同時,也很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那就是他永遠都不可能稱為別人的手下。

    海德勒有些遺憾的嘆了一口氣,如果再早一些發出邀請的話,會不會和現在有不同的結局?他不知道,包括了杜林在內,誰都不知道剛剛來特耐爾城的杜林會不會拒絶海德勒的邀請,但過去的終究已經過去,討論過去毫無意義,況且在那個時候海德勒也不可能知道杜林是從哪個鄉下地方冒出來的小農夫。現在杜林羽翼已成,儘管在眾多大人物的眼中杜林可能是一隻比較凶悍的雛鳥,可他卻擁有著無限的潛力,只可惜想要讓他為自己而戰,已經太晚了。

    被拒絶之後,海德勒沒有再討論關於同鄉會的事情,現在他已經清楚了,有杜林的同鄉會才是同鄉會,沒有了他,同鄉會只是一個空殼子。雖然不能夠將杜林收為己用,但是並不妨礙兩人之間可能存在的合作。

    接下來就是一些談笑和閒聊,海德勒隨口說起了不久之前發生在奧爾奧多的一件事,正在為中期大選鼓足力進行宣傳的新黨遊行隊伍和舊黨的遊行隊伍撞在了一起,在雙方都意料不到的情況下,兩邊的隊伍發生了火拚。在這場衝突中有四人死亡,三十多人受傷,其中有十餘人傷勢嚴重。

    州長立刻就對此發表了自己的看法,稱一些不穩定和別有用心的人密謀了這次的衝突,他一定會找到證據,把這些人繩之以法。雖然是閒聊,杜林在其中已經發現了一些問題,比如說海德勒的立場。看上去海德勒中規中矩的談論此事,但要知道海德勒可是舊黨的人,他的父親當初投靠的可是貴族和皇帝,他卻如此中立的敘述了這場衝突和結果,是不是在暗示什麼。

    州長上任以來在坎樂斯州內根本沒有多少的影響力和知名度,在這個舊黨的據點,新來的州長顯然被架空了。經過他這兩年來的努力已經改變了一點現狀,但依然堪憂。大批的舊黨把持著坎樂斯州大大小小的城市,在九個城市裡屬於新黨勢力範圍的只有三個,這個數字低的簡直令人感覺到了恐懼。

    臥床不起的總督依舊大權在握,牢牢的控制著這個州大半的權力和權力分配問題,已經被人稱為“看不見的州長”。

    或許,這就是海德勒要說這件事的原因所在,杜林一瞬間就明悟起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46 PM

第一一七章 邀請

    在事業上,有很多關係是甩脫不掉的,強行的脫鈎只能讓自己受傷,比如說恩師。

    在這個世界老師與弟子之間的關係雖然沒有夢中的那個世界那麼的嚴肅,不過在這個世界,師徒之間的關係也是衡量一個人道德是否能夠滿足人們對自己並不具有多少的道德觀的追求。還有一種關係,就是政治上的引路人。

    在過去舊黨橫行的封建帝制時期,這種引路人的制度或者說現象,就已經存在了很長一段時間。某某貴族將某某貴族引入了某個政治利益團體,無論後者將來的成就如何,前者都能夠從中獲取足夠的政治利益。現在新舊兩黨並立,這種現象不僅沒有隨著新黨的崛起和革新消失,反而成為了政治交往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如果杜林沒有猜錯的話,海德勒想要成為他的引路人,將他引薦給某位政治人物,從而與他拉上關係。

    在瓜爾特人內部,有一些極端份子一直在努力的嘗試讓曾經的賣國賊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那些賣國賊實際上很多人都已經老死了,不過他們的繼承者則成為了這些人的新目標。就包括了海德勒,都不止一次收到過死亡威脅信,聲稱要讓他接受最終的審判。

    一旦海德勒與杜林之間掛上了這種“引路人”的關係,當海德勒面對威脅的時候,杜林就必須站出來維護海德勒的利益,除非他不想在政治上更進一步。

    其實說起來很好笑,這群臉皮厚到前面說的話後面就能唾面自乾的傢伙為了利益可以拋棄一切,卻有拼了命的希望能夠得到別人對他們的忠誠,或許正是因為他們缺少什麼,所以才對自己所沒有的東西倍感珍惜以及渴望。

    這不是杜林想要的結果,他不想要海德勒的友誼,更不可能想要海德勒成為他的引路人。在杜林內心深處,他有一種想法,這個想法很危險,他打算在必要的時候,親手送海德勒去接受審判,從而換取更多瓜爾特人對他的支持。所以,他更不可能同意。

    長時間的沉默讓海德勒微微皺了皺眉頭,他不確定是自己表達的不夠清晰,眼前這個讓他驚艷的少年還沒有理解他要說的,亦或是他在裝傻充愣,以這樣的方式迴避這個問題。但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他所喜歡的,前者說明杜林有小聰明,但是缺少必要的政治素養,而後者……

    那就太可怕了!

    “這是後天晚上一場慈善晚會的邀請函,希望你能夠參加。你也應該適當的出現在人們的面前,展現一下自我了。”,海德勒並沒有放棄,他將一份邀請函交給了杜林。慈善晚會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活動,一群富有到把錢都不當做是錢的商人、政客坐在一起,一臉悲慟的為那些受到他們剝削而無法生存的社會底層裝模作樣的流眼淚。他們把錢捐贈給這些窮人,然後一轉手再從他們的身上剝削走,還能換取很好的名聲和政治價值,實在是太會玩了。

    這封邀請函的坐席就在海德勒的旁邊,只要杜林赴約,無論將來他如何解釋,他都解釋不了自己和海德勒的關係。因為他們都是瓜爾特人,因為邀請函是來自海德勒,因為他們坐在一起。

    杜林知道自己拒絶海德勒兩次已經足夠了,如果再拒絶他說不定會引來怎樣的問題,他思考了片刻之後,將邀請函裝進了口袋裏。

    海德勒吁了一口氣,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抬眼說道:“我知道你現在的事情很忙,感謝你今天能夠來一趟。”

    杜林適時的站了起來,略微欠身後告辭離開。

    海德勒雖然是商會總會中比較弱小的一個成員,但是比起杜林還是綽綽有餘,所以在目前自身實力不夠之前,他並不打算和海德勒有太激烈的矛盾。

    望著杜林沉穩的背影,海德勒坐在椅子上,陷入到沉思當中。

    杜林出了房子,拉瑪斯以及車子已經在等他,他走到汽車前並沒有立即上車,反倒是低下頭看向自己的鞋子。那是一雙併不如何名貴的皮鞋,比起皮靴他更喜歡穿皮鞋。皮鞋被擦的很乾淨,至少到目前是如此,可他看了半天,才說了一句話。

    “我的鞋髒了!”

    拉瑪斯乾淨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血氣,他緊咬著牙關,從胸口的口袋裏掏出用來裝飾的白色手絹,捏住一角用力抖開,剛準備蹲下去給杜林把皮鞋擦一擦的時候,杜林卻攔住了他。

    他居高而下,略微彎著腰,整個天空與太陽都成了他的背景,他抬手按在了拉瑪斯的肩膀上,微笑著搖了搖頭,“不會就這麼簡單的結束的!”,說完,他一腳踏入車內,主動的關上了車門,只留下拉瑪斯一人愣在車外。

    第一次來這裡時拉瑪斯交代的那些事情雖然令他不悅,但並非不能忍受。他很清楚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喜好,他只是一個小人物,除了遵守沒有其他選擇。但是拉瑪斯之後用手絹擦座椅並且將手絹丟棄的動作,才是真正的惹怒了他。前面可以看作是大人物對小人物的警告,他雖然憤怒,但實力的確不如人,要認賬。

    但是後面的動作就是對他人格和尊嚴的羞辱,那是他不能饒恕的事情,所以他會銘記於心,記一輩子。

    就像是杜林說的那樣,這件事不可能這麼簡單就結束了,如果說蹲下來給對方擦一次鞋就能讓人忘記所有的仇恨,那還要警察幹什麼,還要法官和律師幹什麼?

    與此同時,在離杜林只有兩條街外的一棟豪宅中,薇薇安夫人捂著臉頰無法相信自己所遭遇的一切,用驚訝的眼神望著平日裡從來都沒有發過火的丈夫。

    “賤人!”,市長大人丟掉了平日裡的沉穩,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公牛,一腳踹在了薇薇安夫人的肚子上。他眼睛里佈滿了血絲,喘著粗氣,襯衫的袖子被高高的捲起,露出了毛乎乎的小臂。...<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46 PM

第一一八章 尋找

    “他是誰?”,市長大人捋起了袖子,沒有絲毫上流社會精英人士的風度,他來回走著,不時望向坐在床沿上沉默不語的薇薇安夫人。如果不是今天傭人告訴他,生理帶沒有用完,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回事!

    生理帶是一種純棉質地的長布條,裡面填充了一些容易吸水的物質,是給女性在生理期使用的一種小東西。貧民們用的比較簡單,就單單是布條,用完之後洗一洗曬一曬,收起來等下次繼續用。但是對於市長這樣身份的家庭來說,這種東西就是消耗品,傭人每個月都會按照預訂的時間,將新的生理帶送過來。

    但是這一次,女傭發現上個月的生理帶一條沒有少的放在了抽屜裡。她知道,薇薇安夫人可能懷孕了,於是她興奮的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管家。家中的傭人們其實都有點擔心,到了市長和薇薇安夫人這個年紀還沒有後代,對於家中的傭人們來說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這意味著其中有一方無法完成血脈姓氏延續的大業,對家族的危害是毀滅性的。

    如果家主人年紀再大一些,無力誕下後代,這些傭人就回開始考慮另謀出路了。而不是在一棵樹上吊死,等著將來老主人老死之後財產被家族收回,他們這些人被家族驅逐。

    所以女主人的懷孕,對於家中所有的下人來說,絶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但問題是……薇薇安夫人肚子裡的種,可並不是市長大人的。

    當管家把這個令人愉快的消息滿面春風的告訴彼得並且道賀的時候,就有了上面這一幕。

    彼得冰冷的眼神裡藏著洶湧的怒意,他知道薇薇安夫人在外面找了一些小男人尋歡作樂,但他並不是很在意。早在他結識薇薇安夫人的時候,他的最終目標就不是愛情,而是利益。他可以容許薇薇安夫人的風流,也可以容許她在外面鬼混,這一切都是他欺騙了薇薇安夫人所應該承受的結果。

    就像他自己,在外面也有好幾個情婦,甚至他對自己產生了猜測,那個無法誕下後代的人,就是他。所以這更加加劇了他對薇薇安夫人的放縱,但是有一條,薇薇安夫人不應該和任何人產生感情,更不應該懷孕。這是他無法容忍的,也是不可能饒恕的行為。

    他一手按在純金的皮帶扣上,解開了鈕子,緩緩的將皮帶從腰上抽了下來,卷著胳膊,露出了末梢的一截。即使他已經快要發瘋,他還保留著最基本的理智,他知道不能讓薇薇安夫人受太重的傷,更別說把她活活打死。無論那個躺在床上的老東西還能活幾年,但至少在他活著的時候,市長大人就必須向他手中的權柄低頭。

    他用力揮舞著胳膊,真皮的皮帶在空中帶著風壓和呼嘯聲嗡的一聲抽在了薇薇安夫人的胳膊上,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上頓時出現了一條血痕,快速的紅腫起來。

    “賤貨,告訴我是誰做得!不然今天我絶對不會讓你好過!”,彼得說話的時候身體微微顫抖,但是他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暴走的情緒,沒有大喊大叫,而是低沉的咬著牙咬著字在嘶吼。他再次用力揮舞起皮帶,狠狠的抽在了薇薇安夫人的身上,啪的一聲,皮帶在觸及薇薇安夫人肩膀的時候彎過去,抽中了她的背部。

    彼得氣急敗壞的撲過去撕扯掉薇薇安夫人的衣服,緊咬著牙關,眼睛裡閃爍著凶歷的光芒,一次又一次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皮帶。

    不知道過去多久,薇薇安夫人渾身上下都是血痕,躺在地上喘著氣,彼得憤怒的情緒才收斂了不少。他隨手甩掉已經有些變形的皮帶,放下了捋起的袖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衫,斜睨了一眼地上的薇薇安夫人,推門而去。房門在即將關上的時候,傳來了市長大人的聲音。

    “我會找到那個傢伙的,哪怕你一個字都不說!”

    經過一通暴怒與毀滅的發洩,市長大人感覺好多了,他走到餐廳坐下,讓管家端了一杯高度果酒給他,放了三顆冰塊。他勾了勾手指,管家彎下了腰,聆聽著他的吩咐。

    “有多少人知道夫人懷孕的事情?”

    冷漠的語氣和市長大人冷酷無情的眼神讓管家心頭一跳,他低聲說道:“有三名女傭和一名僕婦知道了這個消息,我讓她們暫時不要外傳,等消息確定後再討論也不遲。”

    “做得好!”,市長大人指了指管家,隨手從茶几上的果盤裡拿了一個紅彤彤的水果丟進口中,用力一咬。冰涼的果汁以及酸甜可口的味道刺激著他的味蕾,一些紅色如同鮮血一樣的汁液從他口中飛濺了出來,落在透明的茶几上,“把這些人都處理掉,要注意安靜,我不想再聽見任何人議論這件事,明白了嗎?”

    管家心頭一跳,雖然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指令,但是作為一名管家,他決定忠誠的執行主人交代的任務。

    “把夫人的司機叫來,我有事情問他。”,市長大人揮了揮手,管家欠身離開,眼睛裡雖然閃爍著一些憐憫,但很快就被堅毅所取代。

    不一會時間,薇薇安夫人的專職司機有些侷促不安的站在市長大人的面前,他雖然是薇薇安夫人的專職司機,但是他很少有機會見到市長這位大人物,即使兩人是夫妻,但也很少會有一致的行動。他不安的低下頭了,口稱“市長大人”。

    彼得翹起了腿,剛才的“活動”讓他感覺到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舒爽感,此時他臉上居然浮現了一抹笑容,“最近薇薇安夫人最常去什麼地方?”

    司機不敢說謊,他站在這裡就已經感覺到快要喘不過來氣了,又怎麼敢說謊?

    “夫人最近經常去德利爾藝術館,她經常會買一些畫作或是藝術品回來。”

    德利爾這個人市長大人還是知道的,從他來到特耐爾城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這個人。他在首都那邊有朋友,德利爾在那邊私德有些問題,被踢了出來,不得已的落根於特耐爾這樣的小城市,以販賣一些所謂的“藝術品”為生。薇薇安夫人從他那裡拿回來不少東西,有一些市長大人還請人看過,最終得出“一文不值”的評語。

    不過看在薇薇安夫人很熱衷藝術,同時也在德利爾那裡舉辦了一個貴女茶話會,他對此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花的錢再多,都不是他的,他沒有必要為這些不是自己的錢心疼。

    但是德利爾……,不,不是他!

    市長大人抬頭說道:“你去把德利爾請來,就說是我邀請他來做客,現在就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ahei9508 發表於 2018-9-2 09:47 PM

第一一九章 暴力

    “對,這裡要稍微提一些,這樣會有一種馬布杜拉風格的感覺……”,德利爾握著一名帥帥的男孩的手,在畫布上進行一些人們看不懂的塗鴉,這些塗鴉往往會被正常人稱之為“藝術”。有時候藝術需要的就是看不懂,否則藝術家們又憑什麼傲然於世呢?

    他一邊感受著手中充滿了陽剛之氣的小手,一邊輕輕的伏在男孩的肩膀上,貪婪的嗅著男孩身上好聞的味道。他感覺自己都快要飛上天了,如果不是上次那兩個該死的傢伙還在盯著他,他說不定就要帶這位小男孩到密室中去討論一下更高的藝術。

    有些貪戀的收回手,直起身,望向了其他孩子們面前的畫板,不斷的點頭。儘管德利爾自身的藝術性還有待商榷,但是他欣賞藝術的能力還算不錯的,在這些幾個孩子裡他非常看好一個女孩和一個男孩,他認為這兩個孩子具有真正的藝術細胞,如果將來能夠進入不錯的藝術學院裡進修,很有可能會成為了不起的藝術家。

    就在他暢想著自己培養出許許多多的藝術家,在藝術界也為自己正名之時,一個粗糙野蠻的腳步聲驚動了他。他有些不耐煩的轉過身,氣惱的抱著胸,略微噘著嘴望著破壞了意境的傢伙。他認識那個人,是薇薇安夫人的司機。

    他變臉的速度就如同他藝術家的水平,應該來說都是超一流的,立刻換了一幅笑臉迎了上去。就在他準備詢問薇薇安夫人為什麼沒有進來的時候,司機先他一步開口了,“市長大人邀請您去一趟,希望你別讓我為難。”

    德利爾臉色微微一變,他安排助理照顧這些孩子們,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重新擦拭了一些化妝品之後,才隨著司機回到了市長大人的莊園。

    這是德利爾第二次近距離的見到市長大人,第一次在商會舉辦的藝術品拍賣會上,他為薇薇安夫人鑒賞一些藝術品,恰好市長大人也在,但是雙方只是互相問好之後,就沒有再多說一句話,中途時市長大人更是直接離開了。所以,這是兩人第二次近距離的見面,這讓德利爾有些微微的不適,他說不上來為什麼會有不舒服的感覺,但總之有些心慌。

    “我聽說夫人一直從你那裡購買一些昂貴的藝術品回來,是嗎?”,市長大人並沒有一開口就問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反而從不重要也沒有什麼關係的話題開了頭,“看得出夫人很喜歡藝術品,那些藝術品都堆滿了一個儲藏間。”

    德利爾在市長大人說話的期間只能賠笑,不斷的心虛的點著頭,他知道他那些藝術品的“真實情況”。說白了,無非就是他為那些貴女們拉皮條的報酬,直接的金錢來往太容易讓人產生懷疑,但是這樣購買藝術品的支付方式,就正常許多。因為每個人對藝術的欣賞能力都是不同的,也許你覺得某一個藝術品一文不值,但是在喜歡它的人的眼裡,它就是無價之寶。這種具備了爭議並且極為唯心的支付方式讓德利爾省去了很多的麻煩,也足夠的隱蔽。直至今日,還有很多人並不知道他真正的生意是什麼。

    “你覺得你那些所謂的藝術品,能值多少錢?”,市長大人笑眯眯的樣子看上去很親善,但不知道怎麼了,德利爾總是覺得眼前的市長大人很危險。

    “大概……值一些錢吧?”,德利爾小心翼翼的嘗試著說了一句,見市長大人沒有明確的反對,他稍微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藝術這個東西其實很難理解,就好比馬克先生的‘創世紀’,那只是在油畫布上塗抹了一個由多種色彩繪製的圓圈,這樣的繪畫技巧以及繪畫結果我也可以做到,但是我畫的東西所代表的含義,遠遠達不到‘創世紀’這樣高的評價。”

    他語重心長的說道:“每個人內心中都有對藝術的定位,或者高,或者低,但是藝術本身是無價的!”

    市長很認真的點著頭,“你說的有一點道理,但是我請了來自奧爾奧多和首都的大藝術家品鑒你賣給夫人的那些藝術品,他們告訴我那些東西連學徒的作品都不一定比得上,對此你有什麼看法嗎?”

    當然比不上,那些只是孩子們信手塗鴉之作,它們真實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遮掩“嫖資”而已,怎麼可能會把真的藝術品賣給這些貴女們?對此德利爾只是尷尬的笑著,並沒有提出任何的反對,他肯清楚,這個時候閉嘴比解釋更有意義。

    見火候差不多了,市長大人才慢慢的說道:“我明白你在做什麼,她們在做什麼,現在我不想管這麼多的事情,你只要告訴我夫人最近和誰在一起就可以了。”

    德利爾沉默了,他知道總有一天會有人識破他的生意,但是他沒有想到會這麼快,沒有想到識破他生意的人地位這麼高。

    “不願意說嗎?”,市長大人搖了搖頭,“還是說你覺得沉默可以對抗你迴避不了的問題?”

    德利爾依舊保持著沉默,下一秒,市長大人伸手拿起茶几上好幾斤重的水晶煙灰缸,狠狠的砸向了德利爾的腦袋。人們總是說骨頭有多麼多麼的硬,可能骨頭的確很硬,但是皮肉卻很軟。鮮血順著額角流了下來,德利爾的眼前一片漆黑,有一些閃光在綻放,天旋地轉的暈眩感讓他無法擊中自己的注意力。

    嘭的一聲,德利爾的腦袋再次猛的甩向一邊,鼻腔中的熱流止不住的滾滾而出。他伸手摸了一下,不是血,是一種清澈的液體,他隱隱感覺到危險再次來臨的時候,才意識到要用雙手抱住頭。胳膊傷沉重的痛楚讓他此時才尖叫起來,但是市長大人早就吩咐過,不會有任何人進來。

    “瞧,守住一個秘密可能需要付出生命的帶價,但是說出來,你不會有任何損失。”,市長大人略微喘著氣,將水晶煙灰缸丟回到茶几上,又坐了回去。他從口袋裏掏出手絹,擦拭著手上的鮮血,觸目驚醒的紅色將手絹侵染的斑斑點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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